礙了,他早喪失了權力,只需要安靜的等,等他們做出選擇。
“我去房間裡看看琉璃準備的怎麼樣了。”今昔望望熱鬧非凡到處張燈結綵的花園裡,明明盛夏光景,為何卻隱見一副頹敗跡象呢?
敲開房門,看琉璃被飛花飛絮還有一大堆人圍著,也是嘰嘰喳喳亂哄哄一團。
“都穿戴好了?”悄悄塞給琉璃一封信,琉璃飛快的藏進了袖子裡。
“當然啦!什麼時候開始啊?”飛花開心的撲到他身上,握住他的手,一個勁的跟他暗示說那嫁衣有多多多漂亮,她也好想穿。
今昔無奈的笑道:“快了。”然後摸摸飛花的頭轉身出去。做個管家,真是不容易啊。
一夜宿醉,這是羅玄憑生第一次喝那麼多酒,也是第一次喝醉。
而所處之地,竟然是煙花柳巷。
如此荒唐,如此荒唐!
可是,這麼久以來,自己又有哪一件事做得不荒唐?
辛辣而劣質的酒穿腸而過,羅玄躺在香豔而灑滿玫瑰花的大床上,銀白的發卻依舊柔而不亂的鋪開來,猶如綻放的雪花一般。
情深壽不永,紅極相思淚。
蘊蘢樓的花魁悽悽的唱著小曲,古琴竟然被她撩得跟琵琶一樣婉轉哀鳴。
是不是世人心裡都有一段苦放不下,都有一個結解不開?
情是腐心之毒,哪怕自己回春聖手也醫治不了。早知碰不得,卻還是身不由己的陷了下去。現如今,他到底該如何是好?
來這煙花之地,只是突然發現自己無處可去,只是突然想好好聞聞這脂粉香味,只是想看看這煙花柳巷之中,這些風流浪蕩,愛美貪杯,只圖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們,是怎樣醉生夢死的快樂活著的……
是愛一個人累?還是努力不去愛比較累?
“你下去罷……”突然間,厭極了那靡靡的琴音,像極了琉璃在他耳邊笑鬧聒噪。
那女子在這驚為天人的銀髮男子目光下嚇得手忙腳亂的站了起來,撞翻了桌子上的茶盞,連連道歉的收拾完畢退了出去。
一壺又一壺的酒澆灌著,周遭並不安靜,不時有樓下紙醉金迷的吹拉彈唱和隔壁的女子呻吟聲傳來。
這個塵世,從來都是如此骯髒。
翌日醒來,已是日上的光景。隱隱約約聽到哪裡炮竹在響。
頭痛欲裂,夢裡全是往昔和琉璃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卻聽見外面有人在喊著:“盧楊公子大婚,今日城裡所有盧楊家的店鋪分號都在大肆慶祝,全部免費,大家快去光顧啊!”
狠狠的一悶錘打在心上,空氣開始稀薄起來,大腦開始逐漸清醒。
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吧,可是,自己難道就只能在這肝腸寸斷的等著?還是到現場坐在最高處眼睜睜的看著?還是……自私的不管不顧,哪怕綁了她也要帶她走?
羅玄沒有決定,可是雙腳不等他頭腦做出判斷已經踏出了蘊蘢樓。仙人走,急速向前賓士而去。這一生都沒有如此的快過,可是前方,不知道是極樂還是地獄。
並不是戲劇化到趕到時剛好是叫夫妻對拜的時候,人生沒有那麼多的幸運,或者巧合,或者晚一點點,就永遠的錯過了。
而對於羅玄老天給過他太多機會,甚至在此時還給了他時間和機會去思考,去選擇。
琉璃披著蓋頭走了出來,明亮的陽光被她身上的流紗反射回來,光彩奪目的不敢讓人直視。和盧楊飛雪站在那裡,卻怎麼看都不像一對。
四周的人看到羅玄,自動的開啟一條道來。
今昔在旁邊說:“羅大俠你終於來了,請上坐。”
每個人都看著他,目光裡有譴責有同情也有對他一夜白頭的驚詫。
隔著蓋頭他看不清琉璃臉上的表情,只是見她身子輕輕晃了兩下,然後手被盧楊飛雪小心的握住。
銀白的長髮被激得上下翻飛,不要看他,為什麼每個人都在看他。如果真是,只要他的一個選擇,就能改變一切的話。可是,他有什麼權力去做這個選擇呢?
——事到如今,你有什麼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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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玄,不要讓我,瞧不起你!
……
他到底應該怎麼辦?
“算了,就這樣吧,我們繼續,別逼他了,他如果來只是想看就這樣看著吧。”
琉璃心在滴血,人世間什麼怵目驚心的景象能比得過他的滿頭銀髮?他不阻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