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重要,還是我重要?告訴我!”
皇帝的虎口有些硬硬的繭,那是持弓射箭磨出來的,硌得她纖細的手鈍鈍的疼。她有些疑惑,面上卻是不顯,仍然含著笑意反問道:“皇上是怎麼了?為何問起這個?”手指在他掌中略抽了一下,反被他握得更緊。他手一拉猛然將她抱入懷中,悠然站立不穩一下子撲倒在他的身上,耳畔是他沉穩的心跳聲。皇帝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托起她的臉又問:“你還未回答我的話!悠然!”
悠然望進他深不可測的眼睛,裡面暗色沉沉,眼裡只有她的身影。她心裡嘆了口氣慢慢地說:“在我心裡,你最重要!你是我的夫君,是與我共度一生的人!”他的手撫在她的臉頰上,一絲絲笑意從眼角眉梢緩緩流露出來,雙唇湊到她耳邊,一字一句地說:“你的心裡只准有我!”
此時兆佳氏正前往永和宮門前求見德妃。
此次隨扈的嬪妃不過四人,除了貴妃之外,就是德妃、科爾沁嫁過來的宣嬪,勤貴人——次次都有份隨扈的宜妃被留在京城。這樣的安排意味著什麼自有別人分說,兆佳氏卻未想太多。六月裡是德妃的生辰,彼時她在塞外,備好的壽禮卻是未能送出,她便照往年的例,見她回宮後前去請安順便被壽禮給補上。
方進了垂花門,就看到一個小太監一溜煙地跑進去稟報。她微微一笑,接過侍女手中的禮盒,親自捧著走了進去。不一會兒,德妃身邊的女官迎上來,恭恭敬敬福了福笑道:“奴婢給十三福晉請安!”
兆佳氏笑著說:“不必多禮!德母妃可在?請姑娘通報一聲,就說母妃壽辰時媳婦未能在身前孝敬,我們爺特地備了壽禮獻給母妃,祝母妃福壽康寧!”那女官仍是一臉笑意,恭聲道:“回福晉的話,實在不巧的很,德主子路途勞累,現在正在歇息呢!還特別交待奴婢,不必備主子的晚膳呢!您看——”
兆佳氏笑了笑將禮盒遞過去:“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攪母妃歇息了,這份壽禮就請姑娘替我轉呈給母妃吧!”女官笑意不減又是一福道:“得福晉信任,奴婢原不該推辭,只是主子交待了,阿哥福晉們送來的都是厚禮,奴婢粗手笨腳,若是出了岔子就不好了!”不動聲色地將禮盒推還過來。
兆佳氏只得拿著盒子返回阿哥所。
綵衣目前她離開之後,急步進了內室。德妃靠著一個大迎枕慢條斯理地繡一個明黃色荷包。見她進來,便擱了手中的針線看了她一眼,溫聲問道:“她走了?”
綵衣點點頭把方才的對話一五一十地稟了。德妃聽了過後只是淡淡地唔了一聲就揮揮手命她退下。然後拿過針線又開始慢慢綰著絲線繡龍紋,她繡得那樣細緻,又那樣緩慢,彷彿這個小小的明黃荷包承載了她的整個世界。
自三月裡開釋後胤祥就一直在家養病。新封了爵位的兄弟都承了差事,七阿哥分管禮部,八阿哥分管內務府,十二阿哥分掌正藍旗,十四阿哥在兵部上行走……如今,比他小兩歲的十四阿哥封了固山貝子,十三阿哥成為諸位成年皇子中,唯一沒有爵位的一個。
他受到皇父冷落,心中苦處無法言說。再加上一母同胞的十三、十五兩位下嫁到蒙古的公主在三個月前先後病逝,對於疾病纏身的他更是雪上加霜。他的生母早逝,兄妹三人最是情深。才兩個月,就失去了兩位親人,心灰意懶之下連藥都不想服了,年紀輕輕竟有求死之意!
兆佳氏惶然焦慮憂心如焚,卻不敢將他的病情張揚開來,拖著幾個年幼的小阿哥哭求了幾次,胤祥才打起精神,養了好些日子方有些生機!她最是明白夫君的心思,想著待聖駕回轉之時,請幾個兄長幫忙說說情。沒想到才幾個月功夫,平素最親近的十二、十四阿哥也不來走動了!
因為上個月同八阿哥、十四阿哥一起呈請安摺子時,皇父竟對兄弟說自已是不忠不孝之人!這般誅心之語從最敬重的皇父口中說出,這讓他情何以堪?自那以後,大家就知道十三阿哥已失了聖心。雖然沒圈,但是比起大阿哥來強不到哪裡去。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生怕受到牽連——四阿哥倒是一如既往,只要得空,總會去走動探望。
四阿哥來時,胤祥正握著三歲的小阿哥弘昌的手,一筆一劃教他寫字。得知四哥前來探訪,胤祥憔悴的臉頓時多了些神采,連忙站起身來就想迎上去。方走了兩步,卻腿腳痠痛之下就要向前跌倒,四阿哥快走兩步扶住,眉頭卻不自覺地皺了起來,沉聲說:“太醫院的方子怎麼一點用也沒有?這都多長時間了,還不見你好些!”
他把胤祥扶到椅子上坐了,又放緩神色摸摸小侄子的頭,兩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