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東家能再生歡喜也是心境豁達,就是這般走出情傷的時間似乎有些快了。
不過許定波到底是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斷不會因此多嘴多舌。
吳指北呵呵一笑,“我就是隨口一說,可沒有亂點鴛鴦譜的意思,你這丫頭才瘦下來,就當自己國色天香了?那個被你從水裡撈起來的瞎眼小子啊,我看他不咋地,一身歪門邪道的,你倆純屬王八看綠豆。”
楊寶丹卻是忽然沒聲響了,低垂著頭,也不與吳指北做爭辯。
吳指北見狀,自覺失言,有些尷尬,心中卻是納悶,以前這丫頭沒有這般敏感易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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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沒有佩刀的許定波和楊寶丹一道兒走出鐵匠鋪。
許定波與楊寶丹道謝:“‘滅賊’重鑄一事,謝過少東家費心相促了。”
方才相約好六日之後的正宴上,吳指北會赴約楊府,要許定波散席之後再去取刀。
楊寶丹搖搖頭,鋪墊道:“許鏢頭客氣了,咱們各路鏢行孔懷兄弟,同氣連枝,理當互幫互助的。”
許定波頷首,“此番恩義銘記在心了。”
楊寶丹笑道:“不用記著,你幫我,我幫你,有來去的,回京的時候,順道幫我給何肆帶封信好嗎?”
楊寶丹其實是有些羞於開口的,因為從老趙那邊聽來,許定波的一隻胳膊當初就是被何肆砍掉的,但是楊寶丹也真找不到人送信去京城了。
許定波心中毫無芥蒂,面色卻是一僵。
何肆……何肆他早就死了啊!
今年八月十九,大逆罪人何肆於菜市口明正典刑,斬首示眾。
人頭落地之後,又是頭懸市曹三日。
許定波即使沒有刻意打聽,也是有所耳聞的。
“斗膽一問,方才聽聞少東家現在的郎配名叫‘水生’?”
楊寶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誤會大了,這許定波,還以為她腳踏兩隻船的水性楊花之人呢。
楊寶丹解釋道:“許鏢頭有所不知,‘水生’就是何肆,他當初落難江南,是我垂釣千島湖給他撈上來的,他就取了這個名字。”
這下許定波更是為難了,暗自思忖著如何將何肆的死訊委婉告知?
思來想去,還是難以開口,只道:“是我誤會少東家了,鬧了笑話。”
楊寶丹輕輕搖頭,有些慚愧道:“我知道你倆當初有些過節,但我實在找不到北上往京的熟人了,就厚顏當作許鏢頭應下了我這不情之請了,還要多說一句,這事兒就咱倆知道,不許告訴我家裡人。”
許定波只得虛委道:“應有之義。”
心中卻是盤算,待歸至楊府,定要覓個良機,向楊老爺子言明此事,叫其早做打算,未免這位少東家知情後銷魂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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