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你家真買房子了啊?”
何肆點點頭。
李鐵牛一臉含笑,“這事可做得不地道啊,悶聲不響的,半斤酒可不作數了,之前說的冷菜熱菜也得添上啊,我這就去叫齊爺。”
“呵呵,我已經聽見了,鐵牛你也三十好幾了,怎麼還這麼咋咋呼呼的?我只是老了,也不是聾了。”
齊金彪揹負雙手,從屋中走出,搖頭道:“我就不去了,歲數大了,昨天吃好喝好,今天還沒緩過來呢,鐵牛,你想去的話,白吃白喝的事情你少幹,至少也隨點份子咯。”
李鐵年聞言面色一僵,支支吾吾起來,他有錢是真不吝嗇,奈何沒錢啊。
除了何肆,何家人倒是都沒心情看他那吃癟的樣子,何肆卻是沒了眼睛,看不見。
齊金彪不去正合何肆心意,沒人會客道再次相邀,而今之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獨善其身,不和人親近就是最大的善意了。
齊濟說道:“咱們邊走邊說吧,人也不少了,柳泉居的雅間只有四個,去晚了趕不上了。”
李鐵牛厚著臉皮跟上,不過多時又嬉皮笑臉起來,一人大擺龍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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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後,一行九人邁著步子來到城西的柳泉居。
柳泉居最初是由山東商人出資開辦的,店鋪前邊是三間門臉的店堂,後邊有一個寬闊的院子。
院內有一棵碩大的柳樹,樹下有一口泉眼井,井水清冽甘甜,用這清澈的泉水釀製黃酒,味道醇厚,酒香四溢,被稱為“玉泉佳釀”。
其實那是後人附庸風雅,原來的名字叫做“木瓜北京黃”,粗鄙不帶一點兒雅。
何家人都是第一次來到這裡,齊濟介紹起來倒是如數家珍。
何肆反應過來,笑道:“舅舅,這是正宗魯菜,老闆也是山東商人,該不會和你有什麼關係吧?”
齊濟點點頭,笑道:“認識,一個小朋友,今天一道來吃過飯露過臉的,以後再來,不用報我名字,保管分文不取。”
李鐵牛聞言頓時眼放精光,那豈不是說以後的酒食可不都有著落了?
屈正雖然默不作聲,但是同樣心想,嘉銅縣離著也不過百來里路程,以後豈不是可以帶著芊芊和李鬱,還有徒兒他娘常來了?
屈正雖然不屑劫富,卻並非不吃嗟來之食啊。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然後兩人又是同時想到,“那得要有以後啊……”
屈正心想,自己被這惹禍精師侄牽連了,九死一生,他舅舅這兒吃點喝點算啥?
忽然屈正一愣,那自己的徒兒,徒兒他娘,還有芊芊,會不會也被牽連?
屈正忽然就想把他們三人帶來京城,帶到身邊,卻是轉念一想,帶在身邊萬一更危險呢?
奶奶的,果然不能多管閒事,還有,刀客果然不該有牽掛的。
一番天人交戰,最終屈正還是在柳泉居門前不入,說道:“飯我就先不吃了,我回趟嘉銅縣。”
何肆有些擔心,問道:“師伯你這身體還行嗎?”
屈正不耐擺手,說道:“我心裡有數!”
說罷便直接御氣遠遊而去。
何肆心有所感,師伯大概是去接他的徒弟李鬱了。
餘下八人走入柳泉居,齊濟要個隱蔽的雅間,也不點菜,就和跑堂的說道,說按十五人份上菜,標準用到最好。
猛火旺灶,上菜很快。
席面上糟魚、松花、醉蟹、肉乾、蔬菜、下酒乾鮮果品悉備,酒水也是特色的玉泉佳釀,八涼,十六熱,水陸之饌畢陳。
最後一道拔絲菜拔絲蓮子竟然是由掌櫃的親自端上來的,姿態放的很低,畢恭畢敬。
和齊濟寒暄幾句,好似舊友重逢,卻是不多做停留,連連鞠躬後退,退出了雅間。
雅間之中,連個使喚丫頭都沒留下,就怕這位覺得隔牆有耳。
何葉看著眼前的荷花燕菜、雲片鮑魚、果料魚骨、金絲海蟹……
這回是真沒人動筷,也不怎麼說話。
何肆不是東家,卻是站了起來,舉杯打破僵局道:“慚愧,本來我的年紀最小,怎麼都輪不到我起身說話的,但今天這一場卻是因我攢起來了,都不是外人,舅舅做東,我這邊借花獻佛,先敬大家一杯,吃好喝好。”
何三水知道自己兒子是不會無的放矢,他的目光不免遊移到已經給自己倒了一杯黃酒,開始小酌的李鐵牛身上。
都不是外人?小四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