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們說說,誰是天庭中最不順眼的人?&rdo;有人問。這個問題不錯。以前在天庭,我也曾經和仙女們八卦過這個問題,當時的答案一致是曇珠。&ldo;還用說麼,&rdo;只聽一個聲音鄙夷地說:&ldo;當然是擷英。&rdo;我愣了愣。&ldo;哈哈,我還以為只有我這麼想!&rdo;&ldo;當然是她,句龍不在了就去勾引子螭,真不要臉!我聽曇珠說……&rdo;當時,我是黑著臉回來的,看到子螭,狠狠甩了一個白眼。我聽著北極星君就著蒼渚的事滔滔不絕,托腮望著天空,長長地嘆了口氣。那日在池畔跌倒的事,我不是不尷尬的,可是子螭絲毫沒有不自在,他常常看到我就嘆氣,說那時低頭下去就好了。我越來越覺得,對於子螭這樣的人,曖昧既是調劑,又是浮雲。我甚至同情起以前被我造謠的那些神女來,傍上子螭這麼一棵大桃樹,實在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但是有些話,猜到是一回事,聽著別人從嘴裡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並且說我的人還覺得曇珠比我好。這打擊,不是一點半點的大。只會造謠的卑鄙女人。想起那天曇珠偷窺逃走的身影,我心裡就來氣。&ldo;嗬,日頭到半空了呢。&rdo;這時,北極星君停住話頭,喝一口酒,看看我:&ldo;擷英是不是該回去了?&rdo;我望望天上,的確,子螭議事要散了,還要把新採的精元帶回去。我懶懶地起身,別過北極星君,朝來路騰雲而去。沒想到,還未進宮門,我就忽然望見子螭。他正站在宮門處,前方,幾人正從雲車上下來。那些身影看在眼裡,我怔了怔。只見當前一名老者,鬚髮皆白,面色紅潤,廣清真君。他身後跟著幾人,似乎都是他門下出身的仙人。其中,一個衣著明麗的女子尤其惹我注目,正是曇珠。他們似乎才到,滿面笑容,正與子螭見禮。&ldo;神女回來了。&rdo;一名仙官走過來,看著我,滿臉釋然:&ldo;神君正尋你,稍後要與廣清真君等人共膳呢。&rdo;--------------------------------------------------------------------------------作者有話要說:狗血啊。。。從子螭再次失敗就能看出人家其實也不是很喜歡狗血的~ &ldo;神女?&rdo;許是看我臉色不善,仙官訝然。&ldo;我不去。&rdo;我一口回絕。仙官笑道:&ldo;神君說,神女定要去到。&rdo;&ldo;為何?&rdo;我說。&ldo;神君說,這不過是個尋常聚宴,不必拘束。&rdo;仙官道:&ldo;神君還說,他命庖神做了水晶桂花團子。&rdo;後面一句話出來,我著實啞然。水晶桂花團子,人間的尋常小吃,到了庖神手中卻不一樣,我以前在天庭最愛吃的就是這個。有千年沒嘗過了呢……心道。子螭那個奸詐的人……既然子螭說了是尋常聚宴,倒也不急。我回到自己的宮室裡,不慌不忙地換身衣服,理理頭髮,整整衣襬,直到仙官來催了三四遍才款款出門。&ldo;神女,噫!&rdo;等候在門外的仙官見我出來,眼睛忽而一亮,滿面驚豔之色。我對他笑笑,端莊的行將出去。在房中,我用一套藕色羅裳換下女官的衣服,髮髻半垂,飾以簪花步搖。手戴玉鐲,脖子上點綴一串晶瑩的瑪瑙,與唇間的點朱呼應生輝。反正子螭說不必拘束,我便索性隨和到底。望著鏡中的影子,我滿意地笑了笑。說來,我一向不太打扮,以前句龍常常搖頭說我是童子心性。我覺得正好,在他面前,我寧可自己總是童子。故而那些花釵首飾,我不是沒有,卻從來不戴,像今日這樣花心思妝扮起來的時候,屈指可數。不為別的,就為今日曇珠也在宴上。踱著步子,驚豔的目光紛紛投來,我皆還以微笑。我可不是當年那個不高興就把人推水裡的小神女,我已經學會了不粗魯也能把人氣死的方法。子螭向來講究,宴客之所,挑在了宮中一處菡萏池邊的玉臺上。前有碧葉煙波,四周有綠柳如茵,又兼清風送慡,景緻正好。我去到的時候,正值樂師奏樂佐宴,池上,鶴女衣裙潔白,立於菡萏葉上展袖起舞,與碧葉花朵相映,煞是引人著迷。首先看到我的是子螭。他目光投來的一瞬,忽而凝住。我唇角微微勾起。沒多久,他就回過神來,漾起笑意,和聲招呼道。&ldo;擷英,來入座。&rdo;座上眾人皆轉頭看來。詫異或讚賞,我能感到那些目光都聚在了身上。下首處,曇珠的眼神格外犀利,她看著我,臉色明顯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