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過桌上的電話,照著胖子留下的號碼打過去。
等了一會兒,一個操著安徽口音的人接起了電話,他道:〃乖乖,都到這晚兒了誰打電話?〃
我道:〃喂!〃
他道:〃喂,你可有事?〃
我道:〃我找張波濤同志。〃
他道:〃啊,張波濤,他找張波濤。〃這好像是他對電話那頭另一個人說的,只聽另一個道:〃讓他遲一個小時再打過啊!〃那人便道:〃你遲一個小時再打過啊,我們得去他家裡叫張波濤過來。〃
我道:〃請問這是哪兒啊?〃
那人道:〃這是草溝鎮趙代村委。那你是哪來?〃
我一聽明白了,敢情胖子給我留的是他們村委的電話。於是我道:〃我是張波濤的朋友,找他有急事。那我一個小時後再打過去。〃
他道:〃嗯嗯,好的好的。〃
掛上電話我一想,不對啊,這胖子什麼時候走的?從西安到安徽,這麼幾個小時恐怕到不了。於是我趕緊問張醫生:〃胖子什麼時候走的?〃
張醫生找出病歷翻了翻,說:〃上午十點二十分。〃
我一算,到現在只有十一個小時不到,肯定到不了安徽,那我就是再等一個小時打電話也問不到什麼了。想到這裡我不免有些失望。但在這裡等下去也實在沒有什麼用處。
我對那醫生道:〃張醫生謝謝你幫忙,我先走了。〃
張醫生道:〃你不打電話了?〃
我道:〃不打了。再見。〃
從醫院出來,我一時不知道該往哪兒去。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那個趕車的中年漢子。我想現在反正也沒有別的辦法,不如再去找找那漢子,這次無論如何得讓他說點兒什麼出來。於是也不猶豫,循著懸空山邊的那個村子的方向奔去。
我緊趕慢趕,還是走了將近三個小時。等找到那個村子,又找到那個中年漢子的家,已經是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