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在他回去之前已剪除燕子煊的舊部。皇帝瞭解實情之後,當場便立他為太子,恢復了原先的名字,燕子燁。
南燕皇后被皇帝打入冷宮,終身不得邁出一步。
夏澤遠得到新太子的重用,隨侍燕子燁左右傑。
千羽看破紅塵遁入空門,法號心緣。
夏慕清恢復公主之名燕子清,皇帝賜名昭和公主,只是這公主卻始終未曾出現。
南燕,太子府。
涼風習習,柳樹成蔭。
“雲傲,你這皇帝當得可真是清閒,竟然無聊得跑到我這裡喝茶。”湖心亭內,一抹碧色懶洋洋地歪在藤編軟椅上,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整個人有著說不出的閒散恣意。
秦雲傲輕搖手中玉扇,倚欄而坐,漫不經心地看著碧水中交頸嬉戲的鴛鴦,聞言一笑。
“要說你這人當真是沒心沒肺,我大老遠從元都過來,還不是想看看你身子恢復得如何?”
“真是為了看我?”花慕白明顯不信地傾斜睨著他,“依我看,想看看有沒有某人的訊息是真吧?”
手中動作一頓,秦雲傲淡淡而笑未作反駁,抬眸眺向遠處。
花慕白髮出幾不可聞的一聲輕嘆。
“我若有訊息,定會立即告訴你,又何勞你親自走一趟。”
自夏慕清獨自離宮之後,秦雲傲出動數千人沿路搜尋,這半年來,在越天安的配合下,更是幾乎將北越翻了個遍,卻連夏慕清的影子都沒見到。
倒是有幾次訊息傳回來,說是有人曾在某座山頭見到過這樣一名女子,一旦得到這樣的訊息,哪怕並不確定就是她,秦雲傲都會立即放下一切事務親自前去尋找,可從來沒有找到過。
“話雖如此,可我還是想自己來看看,看看她可曾來過。”秦雲傲語調輕緩,眼神悠長恆遠。
在說到她之時,不自覺地連臉上的線條也柔和了起來。
半年了,這個女人一點訊息都不曾帶回過,若不是從那幾次偶爾得到的訊息知道她還好好地活著,他想,他早已經被她給折磨瘋了。
這個女人,對誰都好,唯獨對他不管不顧,何其狠心!
“爺,該吃藥了。”上官煙兒提著小罐款款而入,朝秦雲傲微微施以一禮,才將藥汁倒入玉碗之中。
待花慕白喝下,她細緻地為他擦去嘴角藥汁,方微笑道:“爺,有人要見你。”
“哦?”花慕白眉梢輕挑,看向上官煙兒含笑的眼睛,“為何不叫他過來?”
“她說,就在湖邊等候,要你親自過去。”上官煙兒笑意盈盈,看不出端倪。
能叫花慕白親自去見的人,不多。
花慕白細細掃了眼上官煙兒,卻見她但笑不語,沉靜婉約如常,無任何蛛絲馬跡可循。
“誰的架子這麼大,竟敢叫太子爺去見他。”秦雲傲亦被勾起了興趣,一收玉扇站起身,“走,我與你一起去看看。”
上官煙兒掩唇輕笑,朝外面輕輕一揮手,守候在亭外的侍衛便上前抬起藤椅,沿著九曲橋往湖岸上走去。
“煙兒,你如今也學會賣關子吊人胃口了。”花慕白由人抬著,甚是不滿地說道。
秦雲傲勾起薄唇:“這也未嘗不好。煙兒,人在哪?”
“喏,就在那裡。”上官煙兒手指輕輕往左邊一點。
秦雲傲順著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依依垂柳處,一抹白色身影臨風照影,裙袂飄飄。
心猛地跳動了兩下,他腳步漸止,眸光深深地鎖在那抹輕靈飄逸的身影上,竟不敢再往前邁出一步。
風緩緩吹過,夏日正盛的陽光透過稀疏的柳枝照在她身上,光芒耀眼得極不真實,如瀑的黑髮在微風中凌亂地飛舞著,美得猶如出水蓮花。
他眯了眯眼,緊緊握著玉扇的手骨節發白,咬了咬牙,終是抬步慢慢向她走了過去。
花慕白抑制不住狂亂的心跳,亦想叫人跟去,卻被人拉住,回頭時,見上官煙兒朝他緩緩搖了搖頭。
他恍悟,終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兩人漸漸靠近。
越發顯得清瘦的臉,膚色微黑,只有一雙彎彎的眼睛愈加烏黑明亮,璀璨如瑰麗的寶石。
此刻,那張豔紅的小嘴咧著一個大大的弧度,露出整齊潔白的貝齒,晃得他眼睛一陣陣發酸。
長臂倏然一攬,那顆小小的腦袋便被結結實實在摟進了堅實的胸膛,緊緊的,幾乎能將人勒死。
她窩在他懷裡無聲地笑著,雖然呼吸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