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淡淡地跟黑鷹衛說了聲,轉身而行。
兩名黑鷹衛急急地掠了皇帝一眼,見他無任何表態,只好默默跟在她身後,步履有些沉重。
“小姐……”新兒哭倒在地,眼睜睜地看著那抹白色身影越走越遠。
她不明白,為什麼皇上會同意讓小姐受罰。
秦雲傲的眼睛一直跟著那個單薄而挺直的背影,她沒有再看他,走得那般傲然。
他是不是……很令她失望?
“姐姐,您看,皇上多疼您,可真是不捨得讓您受委屈呢。”漣妃討好的聲音打破了沉寂,隨之是一片附和之聲。
“皇上,臣妾就知道您對臣妾最好了。”代以柔心情頓時好轉,在秦雲傲懷裡軟得象團面,比喝了瓊漿玉液還通體舒坦。
秦雲傲輕勾嘴角:“愛妃高興就好。”
眼梢淡淡地掠過眼前這幾個女人,一抹冷光驟然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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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雲殿。
抽抽答答的啜泣已持續了半個時辰,在勸說了幾次無效之後,夏慕清不耐地皺起了眉頭。
“說了讓你別哭了,怎麼還哭個沒完,我又沒死。”
“小姐,我……”新兒使勁咬著下唇,稍稍憋忍了一會,還是沒忍住,低低的抽泣又響了起來。
夏慕清看了眼她腫得象兔子的眼睛,也不忍心再說她,別過臉去。
“小姐,要不然……我們回碧玉府吧,還是碧玉公子對小姐好……也沒人敢對小姐不敬,小姐在那裡每天都過得開開心心,不象這裡……我都沒見小姐笑過。”
新兒坐在床邊斷斷續續地念叨著,此時她是特別懷念在碧玉府的日子,輕鬆又自在,不必看別人臉色,也不用受別人欺負。
面朝床對側的夏慕清浮起一絲苦笑,回碧玉府,是不可能了。
就算花慕白願意,她也不能連累他與秦雲傲反目。
對於今日的局面,她答應秦雲傲之前並不是沒有想到過,只是在真正面臨之時,仍有些微的苦澀。
今天的情況不會是最後一次,她對代以柔已經作了最大的讓步,為了秦雲傲。
她不知道下一次再碰到,還能不能再次容忍,她真怕她一個忍不住,便將她就地解決了,管她肚子裡有沒有孩子,管他這個孩子對秦雲傲有著怎樣的作用。
她不自覺地搖了搖頭,話雖如此,但到時候只怕她下不了這個狠心。
不免自嘲,為了一個男人,她已經變得不象她自己了。
“小姐,你聽到我說話沒有?”新兒擦了把眼淚,小心地避開她皮開肉綻的後背,輕輕地晃著她的手臂。
“嗯。”夏慕清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
新兒卻以為她是答應了,不由得破涕為笑,急忙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回碧玉府?”
“想回碧玉府?不可能!”冷厲挾裹著暴怒的聲音驟然在門邊響起。
新兒一驚,轉頭望去,卻見一道高大的身影已經逆光走了進來。
“皇……皇上!”她嚇得雙膝一軟,撲通跪在地上,腦袋頂著冰冷的地面,眼睛緊緊地閉了起來。
“知不知道你剛才那句話,讓你死一百次都不夠?”秦雲傲吐出來的話冷得象結了冰。
“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新兒已嚇得面無人色。
她一向與夏慕清隨意慣了,想到什麼便說什麼,哪裡會想到皇帝會過來。
“我說,雲傲,一個小姑娘家的,你嚇唬她做什麼,你看看,都把她嚇哭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嘻笑著響起,圓潤如珠玉。
一直未有動作的夏慕清一怔,驀地轉過頭去,就在那個震怒的男人身後,一抹明豔的碧色恍然入眼,即便是揹著光,那上面翩然若飛的彩蝶與香花依舊看得真切。
兩側唇角緩緩揚起,發自心底的喜悅漸漸攏上了眉梢。
人前背後果真都是不能議論人的,誰能想到,就這麼一提,人就象是專門等在門口般冒了出來。
新兒亦是抬起身子呆呆地望著他,心中太過驚訝,以至於都忘了之前的害怕。
“慕慕,我好想你。”未待夏慕清說話,那抹碧色已經越過秦雲傲向雕花大床奔去。
夏慕清忙不迭地往裡挪了挪,才險險地避過了那雙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為何物的手。
“你怎麼來了?”她笑著問,眉頭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