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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請不要再找我了。”

“小北……”容海心痛,“兩個相愛的人不該這樣分開。”

“我不愛。”她說,緩緩搖頭,“容海,四年前我就不愛了。不對,六年來我就沒愛過。一個八大條的契約妻,怎麼會有愛呢?如果容大哥看過那八大條,就不會這麼說話了。容海,你總是這麼自以為是。”

自以為是?這怎麼會是喬小北說的話?容海驚住,愕然凝著她清冷的容顏。黑白分明的眸子有如璀璨明珠,一如當初那般純淨。她還是當年那個讓人移不開目光的清純淡雅的女人,只是生活的磨練讓她容顏間堅毅些許,舉止間更淡定從容。

她性本柔和,依然是纖細的感覺。她向來有自己的看法,常常自動深埋心底,可是表面依然淡淡,讓人無所攻破。

“唉,你們……”長嘆,容海竟一臉沉痛,瞅著喬小北的背影心痛,“是不是真要死掉一個才肯面對自己的真心。”

喬小北默默回去。真心?不是每一個人都懂得自己有沒有心,更何況是真心!一把清淚,和著心痛,葬送說不清的曾經。

喬小北的決然讓容海毅然離開,招了計程車,趕到東方瀾所住的花園。

進了屋,看著一地的碎玻璃渣無語。紅色的酒漬早已風乾,可見這不是新痕跡。這一地的狼藉是何時有的?而且東方瀾好象沒打算收拾,好象打算讓它一直保留下去。

抬頭,陽臺上東方瀾正憑欄而立,深幽的黑瞳看著遠方,寂靜得讓人心驚。

“我要是你,就是把小北綁起來,也要讓小北聽完整個故事。家國天下,四方相容,你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容易。如果不是你,今天換作任何一個人,嫁入東方家都難保她如此周全。”容海平靜以告。

無人應答,黑襯衫黑西裝黑皮鞋的男人冷肅而微微有著蕭條。繃緊的臉有如大理石般堅硬,讓人想像這根本就不是個有著熱血的人。

“容瀾,你說話呀!”容海上前,雙手抓著他的領口,“你痛苦我不管,可是我不想看到小北痛苦。如果你顧忌苗苗,苗苗以後由我來管。”

“她會過得很好。”他說話了,淡淡地,聽不出心意,“起碼比我過得好。她若有心,會知道我如何對她。床第間的糾纏柔情,那是一個男人所有熱情的全然放開,洩慾與寵愛,她分得清,不會不明白她對我如何重要。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當年東方集團風雨飄搖時不肯離開我,肯用心待我,就猜到我的行動特別。這麼多年智商不可能後退。她只是封閉了自己我,選擇了她想要的生活。如此而已。”

“我不懂。”容海真心不明白。可愕然,容瀾從來沒有說過這麼多話,他站在陽臺上多久了,在整理思緒麼?

“她懂。”東方瀾淡淡地掠過他,目光落在雲端,“這麼多年我只做錯了一件事,這件事她把我打入了地獄……”

那是什麼事?容海不明白,瞄著他,卻不知從何問起。許久,才醒悟:“起碼你得和她解釋那個孩子的事,或者讓晴晴去和她說清楚,晴晴為了苗苗做錯了事,她有必要自己去承擔。容瀾,這事不說清楚,小北一生都陷在其中。”

“這樣很好。”東方瀾如大理石的臉終於微微地鬆開,幾不可察的淺笑,“總算還會想起我。恨,比遺忘好。”

“真想剖開你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什麼?”容海幾乎絕望,卻仍然細心勸導,“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為什麼非得把自己弄得讓人看起來人不人鬼不鬼?小北心思那麼細膩,這些事怎麼可能放得下。”

不再說話,東方瀾轉身,進屋,拉起行李箱往外走。

“你再不阻止,小北就訂婚了。”容海跟上。

“我阻止,她也會訂婚。”東方瀾淡淡的,“訂婚又如何?不用兩天,雲弈和我一樣,成為她身邊無可奈何的男人。”

“你有沒有對雲弈幹了什麼?”容海驚疑。

“你不是說我頂天立地,我能幹什麼?”東方瀾淡淡掃過容海,有絲輕蔑,“這麼多年我分身乏術,命在旦夕,根本就不知道世上還有個雲弈的存在,我能做什麼?這些天我一直在查當年的事,我能有時間做什麼?容海,我還不屑於對一個仁慈的企業家做什麼。我應付的,是我的親生父親,是配著槍的毒梟和軍火走私犯。”

“我明白了。”容海低喃,“說來說去,最後傷心的依然是小北。”

“不。也許因此真相大白,她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東方瀾神情間有絲幾不可察的隱痛,讓人感覺困獸囚入牢中,“容海,你以為喬浪是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