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縫隙,裡面放滿了牛奶,薯片,以及毛不思最愛的巧克力。
毛不思看看桌上嶄新的三八線,又看看馬明義懷裡那一大包好吃的,最後還是忍不住誘惑,拿橡皮把楚河漢界擦掉,邊擦邊盯著他的小書包,“拿來吧。”
陽光照進教室,暖融融的,曬的人忍不住想要昏昏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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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門外傳來陣陣咳嗽聲,由遠及近。
來人了,毛不思如同警惕的松鼠,她盯住門口,就見門外傳來‘吧嗒’一聲,房門就被緩緩推開。
老村長笑的慈眉善目,手中還拎著份食盒,手上的面板好似蒼老的樹皮,皺皺巴巴的包裹著骨頭,面板上零星長著幾塊黑斑,“醒啦?過來吃飯,熱乎的。”
“好來。”馬明義率先起身,邁著大步向前,伸手接過老村長手上的食盒,早餐還泛著溫熱,馬明義開啟蓋子,焦黃的小米粥配著白胖的肉包子,包子上點綴著黑色芝麻,帶著誘人的麻油香,不經意問道,“老人家,這大白天的怎麼還鎖門啊。”
“最近島上鬧野豬,闖過好幾戶人家了。”老村長坐在桌子旁,陪著馬明義嘮嗑,“我年紀大了,出門一來一回的常常忘記關大門,索性把你們的屋門鎖上,萬一野豬進屋了,你們隔著屋門也安全些。”
毛不思心底暗翻了幾個白眼,這老頭是拿他倆當傻子了麼,禮貌性的回了個微笑,就拎著包就往外走,“我先去洗漱下。”
“下樓左拐就是。”老村長黯啞著嗓子,笑容依舊掛在嘴角,等毛不思下了樓,才再度扭頭跟馬明義道,“咱們島上不及市裡,地方簡陋了些,住的可還習慣?”
“比初次來習慣多了。”馬明義遞了根菸給老村長,被他擺手拒絕,才反手咬在自己嘴裡,打火機‘啪’的點燃幽藍的火焰,手指慣性的敲著桌面,“昨晚談的事咱們繼續?”
“別、別、別。”老村長搖搖枯瘦的手掌,“今早開會的時候我跟大夥商量過了。”馬明義把菸灰敲在旁的紙杯子裡,就聽老村長繼續,“祖祖輩輩都住這,安靜慣了,不想弄得這小地方人來人往。”
馬明義扁扁嘴,眉毛一挑,似不甘心,試探,“這可是一大筆收入,可觀的很。”
“錢這東西,來來去去,夠花就行。”聽起來,倒是不在意這些銅臭之物。
倆人又絮叨了會,老村長才起身離開,“一會你們看看想去哪,我讓我們島上的小孟跟著你們,順便帶你們去逛逛。”
言罷,才顫著胳膊拄拐離開,走路的背影一斜一歪,樓道口遇到回來的毛不思,還心情頗好的打了聲招呼。
“回來了。”馬明義滅了手中的煙,又把窗戶推開一條縫隙。
“你不覺得他的說辭很敷衍麼。”毛不思隨手丟了揹包在沙發上,伸手捏了顆包子,張嘴咬下去,肉香四溢,邊嚼邊道,“我可不信。”
“人家也沒打算讓你信。”馬明義見毛不思吃的歡實,也撿了顆丟在嘴裡。老村長這次來就交代了兩件事,一是告訴他們島上鬧野豬,晚上還要鎖門,二就是他們哪怕白天出去也有人跟著。
也不知市裡的電話打進來了沒有,馬明義心裡嘆了口氣,頓時就沒了胃口。
這個島到處透著古怪,比他兩年前來的時候感覺更勝。
“你不吃,我全吃光了。”毛不思想的沒馬明義這麼多,她的心思更多的是放在早餐和昨天傍晚降魔杖的感應上,面上卻不顯。
她去洗漱的路上又仔細的把整座房子打量了遍,看似樸實的裝飾下皆暗藏玄機,而且所含的陣法絕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毛不思也是吃這碗飯的,深知世上除妖降魔的何止十家百家,各派各宗皆有自己所擅長的東西,整棟房子裡不止有正道的佈陣,亦有些旁門左道的手法。
越是隱秘的地方,越是兇險,她洗臉的時候就發現,牆角根處,七枚金釘連成一線,上面纏了血線,她蹲下仔細瞧了片刻,釘身刻著的是道家禁咒,一度看的毛不思遍體生寒。
該有多大的仇怨,才能用上這種陰毒的東西,竟恨不得令對方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最後一顆包子下肚,毛不思又把小米粥統統灌進肚子裡,這才跟馬明義商量,“一會咱們出去玩吧。”
她想去看看蘇尾島的地形。
“好。”風從窗戶縫中吹進來,馬明義笑的一臉高深莫測,“既然你主動約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你。”
不該跟他一起來的。
毛不思心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