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玉鎮壓在河底。”對於那個女人,霍冬青知道的也不多,他不知道她從哪裡來,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幹什麼,至於黃術良,“我沒……”
朝陽升起,面前除了不停顫抖的吳老闆,再無他人,如果不是狼狽不堪的房間時刻提想著他們昨晚的一場激戰,還真安靜的像每一個普通的早晨。
白日微風貫穿破爛的落地窗,毛不思握著玉葫蘆,微微失神。
“我說……”還是馬明義率先打破沉默,他一手搭在馬明麗肩頭,一手上前拽了拽毛不思凌亂的馬尾辮,等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馬明義才開口繼續,“房間爛成這模樣,得編什麼理由才合理?”
大眼,瞪小眼。
陰冷的地窖中,女人笑著坐在漆黑的棺材旁,細長的手指還掐著老人的脖子,脖頸被擰成詭異的弧度,幾分鐘前還跳動的心臟已經徹底安靜下去。
自言自語聲迴盪在空中,帶著歡糯的愉軟,“歡迎你們來尋我。”
☆、一敗再敗
毛不思一臉期盼的盯著馬明麗,馬明麗捉鬼的本事比她強,睜眼說瞎話的本領更是練得出神入化,中間都不帶打磕巴的。
“你捉到了沒?”手機裡傳出的男聲多少有些輕浮,帶著濃濃的鼻音一驚一乍。
“捉到了,但是把你小舅子家的酒店砸了一間。”馬明麗依舊面不改色,“我跟他們家沒交情,這事是不是有些難辦?”
砸人家酒店套房,還弄成這幅樣子,饒是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合適的理由,索性實話實說,只是中途把故事改了一下,抹去了吳老闆這件事,霍冬青雖然消失了,可吳老闆還活著。
毛不思看了眼縮在角落沉默不語的男人,畏畏縮縮,全然沒有白手起家一方鉅富的氣度,也對,擱誰在棺材裡躺十年,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馬明義蹲在吳老闆身旁,背靠在烤焦的牆壁上,嘴裡叼著根未點燃的香菸,又順手遞了根給他,“抽菸?”
“不……不用。”吳老闆十年沒開口,十年沒說話,這會張張嘴,嗓子擠出的音調很古怪,他指著香菸,語序顛倒,“抽……怎麼……忘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毛不思遠遠瞧著馬明義雙眼微眯,就知道他多半又想到了什麼餿點子,她一耳朵聽著馬明麗打電話,一耳朵把馬明義和吳老闆的對話收在耳內,只聽馬明義爽快的呵呵了幾聲,就掏了名片遞給吳老闆,“大家都是生意人,以後彼此照顧點。”
“不……不懂。”吳老闆中專畢業後就去外地打工,被強行剝離身體的時候,是他拿到工錢的當晚,他握著錢想著給媳婦買些好吃的,結果轉頭路過工地廢墟,就看到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和年輕的女人,老人弓腰拄著柺棍,女人搖晃著腿坐在快要倒塌的石牆上,口中哼著慘慘慼戚的曲子,畫面說不出的古怪,令人頭皮發麻。
再然後,他被掐住了喉嚨,任他怎麼掙扎都掙脫不開,腳掌離開地面,兜裡的鈔票因身體的扭動撒出來,飄在空中。
女人的笑聲帶著歡喜衝進他的耳膜,“姓霍的,你瞧這漫天的錢,像不像在給他送葬。”
這十年,是他一生中最恐懼的十年,他躺在黑漆漆的棺材裡,說不了話,起不來身,也死不了,唯一的聲音就是偶爾相聚的男女,他聽他們講述著如何殺人,如何改運,那個男人也會不時地來看看他,用著他的名字他的臉,上面卻擺著他從未見過的冷漠表情。
……
“成了。”馬明麗掛了電話,順手拉著毛不思來尋馬明義他們,“這邊宋令陽說他搞定。”
宋令陽,這個人名毛不思還有印象,當初在蘇尾島馬明義就曾跟她提起過,那個誤闖祠堂,放出女鬼的浪蕩富二代。
“那咱們就等等吧。”馬明義隨口回應,又把精力投放在了吳老闆身上,現在的吳老闆,就像是個身懷寶藏穿梭街頭的孩童,他自身的能力不足以玩轉手裡的這些產業,“你如果有什麼不懂不清楚的地方,可以給我來電話,說不定之後還能有合作。”
奸商!毛不思忍不住想要送給馬明義幾個大白眼。
“我媳……媳婦,想去……看……看。”吳老闆握著馬明義的名片,認真地放在胸口西裝的口袋裡,抬眼看向身邊的幾人。離他最遠的女人看他的眼神充滿了警惕,應該就是姜水吧,那個他在黑暗中聽見過好多次的,替死鬼的名字。
她還活著,多幸運啊。
吳老闆知道面前的幾個人都是會法術的,也是他的救命恩人,理應先道謝才對,可是,他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