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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第一次和三爺一起吃早飯。

三爺在吃食上一向挑剔; 毛不思知道,可怎麼也想不到他能挑到這個地步; 早飯而已,至於這麼鋪張浪費嗎?

“這是什麼?”毛不思指著一籠豆皮捏就的鴨子; 鴨腹圓滾; 似包了什麼。

“千張肉鴨。”端菜的下人是跟著三爺一起來的,聽她問,立即開口回到; “把烤熟的鴨子切片; 留下最肥美的部分細細切碎,抹了香醬細蔥; 在裹在蒸好的豆皮之內; 一口咬下; 唇齒留香。”

早飯吃烤鴨。

毛不思暗地裡摸摸自個的胃,好在它生的堅強; 不然這麼個吃法; 還了得。

說好早上要吃小籠包配酸辣湯的; 毛不思抬眼瞧向石榴; 就見那丫頭眨眨眼,不留痕跡的把眼球轉向一邊,權當看不見。

劉念在院子裡玩了好一會兒; 這會的確有些腹餓,他吃相優雅,唯獨筷子的速度比昨日快了幾分,吃的十分歡實。

“夫人不喜歡?”冷冰冰的聲音開口,比窗外的雪還要寒幾分。

毛不思不自覺的收緊衣裳,湯匙攪動著面前的燕窩粥,努力擠出諂媚的笑容,“喜歡。”

但凡是吃的,她都喜歡,可這也要符合她二十多年來,早餐一向包子麵條就能粗養活的胃才行啊。

她努力地喝了兩碗粥,又吃了兩個燒餅,其它的菜色也有意識的多夾了幾筷子,自認算得上積極表現,可三爺的臉還是肉眼可見的一點一點黑了下去。

“前些時候夫人破冰捕魚,因著我的關係,未曾吃到。”一段煎的焦黃的香魚被筷子夾著落在了她面前的碗碟中,“這是今早剛到的,不久前還活著,鮮的緊。”

“哦。”兩面的油光在這個清晨看的毛不思直反胃,但想起來這的目的,也著實不好衝著三爺使性子,筷子一插,頗有暮年英雄向虎山的悲涼感。

啪——

香魚沒有落到毛不思口中,她貝齒在空氣中咬了個空,筷子一根還留在雙指間,另一根卻被方才的力量打了出去。

三爺生氣了。

所有人都感覺的到,毛不思望著掉在桌上的魚肉,劉念則是眼神微動,悄聲放了筷子,只垂著額頭,眼觀鼻,鼻觀心。

蹬鼻子上臉。五個加粗大字在毛不思的大腦中奔騰而過。

她不是古人,更沒真的把自己當成三爺的夫人,她留在這,無非是因著馬明義需要她,降魔杖也沒找著。

從小到大,別說外人,就是老毛,也沒在她吃飯的時候打落過她的筷子,她在這裡小心翼翼地本就窩著一團火,泥人尚且有三分氣性,何況是她,如今再被三爺打這麼一下,無名火終於衝破她的隱忍,在這個大雪紛飛的清晨爆發了。

“有完沒完!”筷子被拍在桌面上,因著巨大力量的衝擊斷成兩節,毛不思轟的起身,就差指著三爺的鼻子,“我尊你一聲三爺,處處忍讓,但凡你不喜的,我皆不做,也耐著性子陪你,你別欺人太甚。”

這虧得不是馬明義,要不早一腳踹上去了。

欺人太甚?

呵。

三爺冷笑出聲,周圍人見狀,更是大氣都不敢喘,只得三爺一個眼神,便帶著端坐在一側的劉念起身退下。

諾大的房間內,地龍燒得滾燙,只剩下三爺和毛不思怒目而視。

“瞧你將才喪氣的模樣,整顆心都不知道飛去了哪裡。”三爺生氣的時候,長眉微挑,少了往日疏離的笑容,反倒讓整個人帶出了巨大的壓迫感,“你是我夫人,媒妁之言明媒正娶抬進來的,我還沒死,你做那副表情給誰看!”

那副表情?哪副表情?她不過是不喜歡這頓早飯而已。

“我知道你想什麼,無非是覺得那人騙了你罷。”這個認知讓三爺愈發的氣結,他被那人耍的團團轉,到頭來那竟只是自己不該存在的一個意識,偏偏那個意識還快他一步,在毛不思心裡攻城略地的插旗。

等他醒悟過來,眼前的人早就心有所屬,她甚至能分清他與那人的不同。

宋陽說每夜每夜,都能聽到屋裡傳來他和毛不思的歡聲笑語,說從未見過夫人白日裡那般開懷,也未曾見過他那般開懷。

她的喜怒哀樂,開心生氣都是給那人的,半分沒有顯露給他。彷彿那個笑的像只狸貓,想著法的嫁給他的姑娘從來不存在一樣。

現在的毛不思,沒了當初心思外露的討好,也沒了隔三差五就往他眼前晃盪的舉動,自從那人出現後,她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收回了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