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撲上去……
“九七!”
九七渾身一個激靈,馬上下了房梁,出現在教主面前,垂著腦袋,恢復一貫的冷靜和淡然。
他低聲回應:“在。”
“起來站在窗前。”他家教主沒多說,依舊看著自己的畫卷,對跪在地上的九七說道。
九七再次愣住了,站在……窗前……
夜楓看著依舊跪在地上的那個傻傻的影衛,不耐煩的“嘖”了下嘴。
“九七,看來你的鞭子吃的少了點。”
九七又是一個激靈,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乖乖站到了窗邊,傻愣愣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辦的表情。
“站著別動!!”
夜楓用筆不耐煩的敲了敲書桌,這影衛害羞個什麼,臉都快滴出血了……
“是!”九七打了今天第三個激靈。
從前自己要挑一個近身的影衛,沒想到這個人居然自己屁顛屁顛跑到自己面前說願意,不說夜楓自己知道自己脾氣狠冽不講仁慈,幾乎每個人對自己都怕三分,能力自己遠點就遠點,所以當初懷疑他的用意和企圖,當然現在照樣懷疑……
只不過夜楓比較好奇有哪個人會用這麼笨的影衛,他當時似乎忘了,自己就在用這個看似傻乎乎的影衛。
九七站在視窗,看著自己的教主時不時的看向自己,然後低頭又隨意的揮著手中的毛筆,而九七自己卻像是失了魂一樣,站在陽光下,站在那年的春光下看著他家的教主……心中是無法言喻的激動,甚至是狂喜。
狂喜他愛的教主在給他作畫,況自己竟有一天可以站在陽光下看著那個宛如神砥一樣的男人……
而很多年之後,當白教教主也為九七揮墨成畫的時候,九七自以為那顆對教主永遠不變的心,早就支離破碎,連同他的身體一樣的開始慢慢破碎。
而這一刻卻是美好的,它只代表現在,不是從來就沒人預料到的未來……
當時的夜楓看著站在窗前,揹著陽光的影衛有的感覺僅僅是陌生,那張臉太過平凡,平凡到連夜楓覺得都沒見過。
那個影衛手足無措,雙頰微紅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跟蔚真的不能比。當時的蔚也是站在那裡,即使臉上只是冷漠和厭惡卻絲毫不影響蔚身上那種高原清冽的感覺……令自己想要征服的感覺。
真的是任何人的差距,當時夜楓就是這樣想的。
而這個影衛和那人唯一有些相像的就是那雙眼睛,明亮的耀眼。所以當夜楓擱下筆的時候紙上的人卻不是九七,而是眼神中有著愛慕的染教教主——蔚。
眼神是九七的,人卻不是。
許是覺得這樣的人不可能是蔚,夜楓興致缺缺的將桌上的畫扔給了視窗處的影衛,身子往楠木大椅上一靠,手指輕輕揉著眉間,說道:“畫賞你,給教主拿雲吞糕來。”
九七接住教主扔過來的畫,沒有遲疑道:“屬下遵命。”
便從窗戶處隱去了身影。
出了教主寢室的九七落在那顆一直呆的柳樹上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肉,疼的他“唔”了一聲後,才憨憨的笑了。
是真的,不是夢……
他沒有立刻開啟畫卷,只是小心地將畫卷固定在枝頭,立刻飛身而起,向那條冷清的小弄堂進發,他可不想應為這幅畫而又使雲吞糕冷了三分,那可又是三十鞭啊……關鍵這一次感覺沒有三十鞭那麼簡單。
萬一真的死了,不是很不值得。
那天雲吞店的老闆看著那個一向冷漠的灰髮男子居然面帶微笑的付了錢消失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足足愣了好一會,那男子,笑得好漂亮……
夜楓倚在咬舌自盡沒有成功,依舊昏迷著的公子蔚身邊,吃著熱乎乎的雲吞糕,心想,這九七武功精進的很快嘛,腳程越來越快了。
而趕路趕得嘴唇都白了的九七此刻卻蹲在那棵已經被自己蹲彎的柳樹上苦笑著,苦笑自己的自欺欺人,苦笑自己得痴心妄想。
他看著畫卷中的人,嘴巴,眉毛,鼻子,臉型,哪一樣畫的是自己,沒有,一樣都沒有……
甚至連自己穿的那一襲灰色的衣袍教主都沒有畫,教主畫的是蔚公子一貫的廣袖流衫。那副畫上唯一是自己的東西,估計也就只有那雙不是自己眼睛中的眼神——愛慕而卑微。
九七開始怨恨自己長的像蔚公子的身段和眼睛了。
他猶豫了片刻終還是捨不得丟棄,將畫軸小心翼翼的卷好,拿在手中,然後自己躺倒在硬硬的柳枝上,九七眨巴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