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剝掉我身上所有的外皮,讓鮮血淋淋的骨肉直接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陡然之間,所有的目光都貪婪地迫切想進入我的心房,揪出那裡面隱藏的所有秘密。也許真的已經到了坦白所有事實的時候……
你知道嗎?寧隊長突然繃不住了,第一個開口。唐璜公司的賬目全查清楚了,財務主管已被刑事拘留,據他交代,完全是Summer用身體引誘他,一手策劃地透支公司大量賬戶,一切跟唐璜毫無關係!現在至少幾千萬資金不翼而飛!
(10月4日 凌晨2:00)
當看到那隻血淋淋的手抓住自己的一剎那,那夫陡然感覺全身冰冷,渾身癱軟,一屁股砸在地上。
同時,雜草叢中,一個頭顱慢慢抬起!
完全是一副面目全非的慘烈,頭髮凌亂,滿臉血痕,眼角、嘴角嘩嘩地滴著黑血,整個下巴浸泡在自己剛剛流出的鮮血之中,沙礫、雜草也到處撒滿血跡,與之對視一下,那夫立刻覺得意志一瞬間被徹底擊跨,絕望的血液幾乎將自己凝固——
是阿澀!
正是他伸出一隻手來抓住自己的腳腕。
此刻,阿澀緩緩鬆開手,用盡全力微微裂開嘴角慘淡的一笑,隨即口吐鮮血,擠出幾個字:快……快……快跑!
唰……
阿澀的身體突然被緩緩拖動,那夫眼睜睜看著那支伸向自己的手臂在地面上摩擦著,留下一路血痕,漸漸遠離;他突然下意識地往前一個猛撲,努力向前伸出手抓到阿澀的兩根手指,使出渾身的勁頭想要將阿澀的身體拉回來,卻毫無能力地感到手中的兩根早已被鮮血浸透的手指,正被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拖拽出去!
那夫拼命地咬牙,狠狠地捏住阿澀的兩個指頭,突然咔嚓一聲,對方抵抗的力量完全消失,他用力向回一拽,卻立刻——阿澀的一整條手臂彷彿瞬間切斷一般,被他拖回到眼前!
那夫驚恐地將鮮血噴濺的手臂抱在懷中,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前胸瞬間染紅,一條斷臂!
他痛哭著膽怯著,匆忙地想將它扔掉,卻發現這手臂居然纏在自己身上一般,怎麼就擺脫不了;他慌亂地抓住使勁將它甩在地上,一腳踢開,接著抬手插到腋下,卻突然發現手槍早已不知去向,他完全喪失理智地到處摸索著,在沙土間摸到手槍,唰地舉起,眼前早已空無一人,只有阿澀的鮮血,沿著自己的手臂慢慢流淌著,一粒一粒地滴落!
軟弱地雙膝跪地,一種不可遏止的悲痛直挺挺地擊倒這個中年男人。那夫發出一聲慘烈的怒號:不!
他驚恐地支起一直顫抖的雙腿,沿著阿澀斷臂留下的大股大股的血跡追殺出去,右手哆嗦地提著手槍,沒跑出幾步,腳下突然一滑重重地栽在地上,已然顧不得感覺,疼痛反而讓他清醒、讓他堅毅,可眼前卻只剩下源源不斷的鮮血鋪成的死亡之路,阿澀在哪兒?!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那夫的腦海中不停地閃現著一幅幅死亡的畫面,是唐璜被咬斷的喉嚨,是大哥女人病房中掛著皮肉的針頭,是莉莉與小魚流著鮮血的煞白雙眸,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被自己送到死亡的地獄,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奔襲著,毫無懼色地奪命前進!
眼前突然再度出現一個黑衣女人的身影,沒錯,她正拖著阿澀的一條腿,將那個昨天還朝氣蓬勃的軀體拖拉在地上,留下一路的鮮血與磨碎的骨肉。
站住!站住!那夫厲聲怒吼。
那女人的身體陡然一沉。
那夫急追兩步,猛然發現,自己再次回到那條小河邊!
那黑衣女人一步一步地拖動著阿澀殘破的身軀,趟亂原本死寂的河水,那水裡,終於再次沾染上一掊新鮮的血液,立刻波光凌亂地妖孽起來。
那夫衝到小河邊,高舉起拿槍的右手,卻直接愣在那裡——
河的對岸居然站著一個被黑色長袍籠罩、身材相當曼妙、懷中抱著一隻白色小貓、渾身泛著淡綠色光芒的女人。
那被籠罩住的頭顱中,彷彿有一雙奇異的眼睛,死死將那夫的身體釘在原地,毫無動彈的餘地。
矮胖的黑衣女人拖著阿澀的身體,從抱貓女人的身邊緩緩走過,兩個一錯肩的當口,那矮胖女人突然發出一聲沙啞淫蕩地笑:嘿嘿……
笑完,那女人漸漸遠去,消失到樹林深處。
還沒等那夫開口,抱貓女人突然緩緩抬起一隻手,揭開自己頭上的遮蓋,一席捲曲、金黃的長髮像洪水一般傾瀉下來,披散著垂下雙頰,儘管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