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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都是笑意的邵言。

他微微一怔,下意識的扭頭,漫漫長路,卻看不見秦洛的身影,不由得擔憂道:“秦將軍怎麼沒隨你們一起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要不,我們一同過去看看?”

顧清讓也聞訊趕了過來,下了馬,牽著韁繩往前走了幾步,在他們身前站定,隨著江沅兮一同看向邵言,似是等著他的回答。

“他能出什麼變故?”邵言蠻不在乎地擺了擺手,“沒什麼事,秦將軍好的很,好的不能再好了,走,我們先去客棧。”

江沅兮心中的疑惑更濃了。

他眼眸閃了閃,一邊點頭一邊笑著道:“邵公子這樣說,那我就放心了。”說著就拉起韁繩,準備上馬。

正此時,一直不曾說話的顧清讓開了口,他一雙清潤的眸子看向李文修,面露擔憂,“李大人這是怎麼了?”

李文修在外面吹了大半天的冷風,又吃了很多塵土,此刻頭髮散亂,臉上沾著灰,面色蒼白,乍一看,倒像是在泥地裡打過滾的。

江沅兮和邵言瞧見了,都知曉是怎麼一回事,兩個人心中偷偷的笑著,面上卻沒人提起。

李文修是什麼人?

他最要面子了,這麼丟人的事情,他只恨不得趕緊揭過去,哪裡肯人說出來?

卻沒想,顧清讓這個沒眼力勁的,一下子給捅破了。

眼瞧著李文修眼中的怒氣越濃,江沅兮連忙湊過去,推了顧清讓一把,示意他別多話。李文修這個人說白了就是個刺兒頭,沒什麼壞心眼,但也沒什麼腦子,特別容易衝動,有什麼都放在面上,很多時候不搭理他就好了。

可他到底推晚了。

李文修擦了一把面上的汗水,往地上啐了一口,挑起三角眼睛,瞪了顧清讓一把,嘴裡罵罵咧咧道:“老子怎麼了關你屁事啊,用得著你來管我?”

“他沒資格,難道我也沒資格嗎?更何況,若是論起品級來,顧兄可是壓你一級。”將顧清讓往後拉了拉,江沅兮站在顧清讓身前,擰緊了眉頭,不悅的看著面前的人,“李大人,請注意你的言辭,大家同朝為官,可不要為了這點事情傷了和氣。”

江沅兮這話著實不客氣,可見他是真的有些惱火了。

李文修敢給顧清讓使臉色,卻是不敢得罪江沅兮這個頂頭上司的,見江沅兮臉色陰沉了下來,他連忙打著哈哈,道:“我這不是……哈哈,這不是開個玩笑嘛。”他歪著頭,看向顧清讓,意思意思地拱了拱手道:“顧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這等小人一般見識了。”

顧清讓掃了他一眼,拳頭捏了捏,卻是不曾支聲。

果然……文人的傲氣啊。

江沅兮無奈的在心中嘆息一聲,看來,還得他主動站出來打原場,“行了,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天色不早了,大家趕路吧。”

他又一次看向邵言,確定了秦將軍沒事之後才帶著一行人動身。

邵言不緊不慢的跟著,一雙狐狸眼挨個兒打量著他們,江沅兮,果然長袖善舞,如傳言一般是個慣會處事,見什麼人說什麼話的,說白了跟他爹一樣是個刁鑽精怪的狐狸;李文修這個人不用看,他就是個二愣子,蠢貨,誰不能得罪,他就非要去得罪個乾淨,不會做人也不會說話,拿他當個屁就好了,犯不著跟一個蠢貨計較,至於顧清讓……這個顧清讓有點意思。

邵言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味。

這個人,看著像是個文弱書生,可他總覺得這個人不一般。

至少暫時,他還沒能看清他究竟是個什麼人。

這樣一拖沓,等他們趕到客棧,收拾好行李,前腳剛住了下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秦洛和沈清歡就趕到了。

天色已晚,四下裡一片漆黑,只有一串燈籠高高的掛在客棧地門口,風一吹,燈籠輕微的晃動著,在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秦洛掃了燈籠上貼著的“同福客棧”四個字一眼,就將馬鞭丟給隨行而來的將士,帶著沈清歡邁步向客棧走去。

同福客棧是大秦的老字號店,幾乎每一處地方都有一家。

而這一家,因著開店的年歲久遠,裝修還是好多年前的風格,內部很大,分為上下樓,樓上是住宿,樓下則是吃飯的大堂,牆壁斑駁,當年修葺的白牆面早已經脫落,露出裡面坑坑窪窪的磚頭,凳椅也都是帶些傷痕的,不說收拾的倒是很乾淨,看不見多少灰塵。

大堂內零零散散地坐著十幾位客人,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這個點兒還不曾離去,顯然都是住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