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我有什麼事呢?我好好的。”
李梅娟吞吞吐吐地道:“前天陳老闆問我要你的手機號碼,我看他神色緊張,有點兒不懷好意,就沒給他,他又問你來過沒有,我……”
“沒關係了,”看來李梅娟這小妮子挺細心的,另外在人家手下打工,什麼都不說也說不過去,於是我繼續安慰她道,“放心了,我現在吃飯倍兒香,身體倍兒棒,精神得很呢。”
掛了電話,想,無論如何,還是早點兒離開這個地方才安全。
正是下班的時候,大沖站臺上擠滿了人,估計都是科技園裡面下班趕車的人,大家辛苦了一天,都趕著回家,如果不是牽掛張丕然,我會換一個時間來乘車的。
到香梅路口的車多的是,遠遠看見一輛320公交開過來了,我把手伸向口袋,去掏零錢,準備坐車,手伸出口袋的時候,抬頭猛然間看到旁邊的一個年輕女人一臉驚恐之色,猛一回頭,白光一閃,霎那間,一把雪亮的刀兜頭向我砍來,我一驚,下意識地猛然向前一躥,那把刀就結結實實地砍在了我的背上。我顧不上背上傳來的劇痛,一下子衝到了深南大道上。在一陣女人尖利的驚呼聲中,斜刺裡又竄出兩個穿一身黑衣的光頭大漢,個個手上都提著一把明晃晃的刀,向我砍來,我趕忙轉身朝車開來的方向跑,一輛大巴一個急剎車,從我的身後竄過……路中間是大沖站修地鐵的一面圍牆,我拼命趕過去,往上爬,突然腰胯上一涼,我知道又中了一刀,幸好,我這時大半個身子已翻過了圍牆,手一送,身體落在了牆那邊的泥地上,我站起身,遠遠看到一輛泥土車滿載泥土正要駛出修地鐵圈起來的院門,於是狠命趕過去,從泥土車的後面爬了上去。
回頭望去,幾個黑衣人,也翻了院牆追了上來,幸好泥土車的速度已經起來了,只見後面幾個黑衣人的身影越來越小,終於追不上來。
我送了一口氣,眼前一黑,背上和腰胯上的劇痛同時襲來,我用手一抹,都是鮮血。
我深吸一口氣,想,不能隨著這輛車走太遠,萬一他們開車追來,就跑不掉了,這輛車沿著深南大道向西開去,過了南新路口,我趕忙爬了下來。
拿出電話,撥給張向,我說:“張向,你現在不要問出了什麼事情,趕緊拿了我們家裡的現金出來,還有梁主任的那盤DV,其它的都不要帶,趕緊趕過來……我在南新路口這裡。”
說完,我左右看了看,只見馬路北面有一個廣場,廣場後面是一個廟宇,趕忙忍痛朝那兒跑去。
廣場上有幾個人瞪著驚恐的雙眼看我走過,菩薩保佑,希望他們不要多嘴說出我在這兒。
走到近前,才想起這就是深圳的一個景點“新安古城”,前面的廟門已經鎖上了,我繞到旁邊,翻了院牆進去,裡面是一個大院子,後面還有幾個小的廟宇,左右看了看,發現關帝廟的大門還沒有關,於是一頭紮了進去。
廟裡面沒有人,關帝爺威武的身軀正端坐在大殿裡,面前的香爐還冒著陣陣青煙,我沒有多作考慮,趕忙躲到了關帝爺的身後。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向的電話來了,只聽他著急的道:“衛哥?你在哪兒?怎麼看不到你?”
我給他說了位置後,張向翻了院牆進來,見到我,大吃一驚,顫聲道:“衛哥,你怎麼了?怎麼身上這麼多血?”
我說:“你甭問這麼多,你趕緊出去打車你買一點止血藥和一些繃帶來,再買兩身深顏色的衣服,對了,記住動作要快,到這裡的時候要隱蔽。”
張嚮應了一聲,匆匆出去了。這時一陣陣疼痛襲來,疼得我幾欲暈去,額頭上冒出了層層冷汗,同時腿上一片冰涼,我低頭一看,褲管上已經淌滿了鮮血。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向回來了,匆忙幫我包紮,由於傷口太大,包紮後還是不斷有血水湧出來,於是我讓張向去前面的香爐裡抄了幾把熱騰騰的香灰,敷在傷口上,然後再包紮。香灰看來挺管用的,包紮後果然血水不再大量湧出,只是慢慢地滲出來……我換上新衣服,讓張向把換下來的衣服拿到關帝爺前面的香爐裡燒了,然後在關帝爺面前拜了拜,心裡想:關帝爺,這次多虧你保佑,事出倉促,燒了我的血給你,下次有機會,一定多給你燒兩株香。接著我道:“我們要趕快離開這兒,如果那人不放過我,他遲早會找到這兒的,走吧。”
穿過廣場,遠遠看到橋下面就停著一輛警車,我們趕忙繞道而走,到了深南大道邊,張向問我:“衛哥,去哪兒?”
我腦袋中一片眩暈,趕忙讓張向幫我點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