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楊昭商替我剪的紙樣做成雪花,楊昭商本來要幫我剪的,但這是我進那間育幼院後第一件獨立負責的工作,怎麼都不想假手他人。
就在我驚呼又剪斷一角時,家裡電話忽然響了。
楊昭商丟下耶誕帽跑去接電話,我一開始沒什麼在意,以為是幼稚園的老師打電話來聯絡事情。
但楊昭商一接起電話就凝起眉頭。印象中從我認識他以來,還沒見過他面色這麼凝重,他一邊擰眉,一邊“嗯”地點著頭,不時還拿筆起來抄寫些什麼。我覺得他的表情裡除了困擾,竟還有一絲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我忍不住停下剪紙花的手,看著講電話的楊昭商。
他終於講完了電話,我看見他擱下話筒,走到牆邊,竟穿起了大衣。他手上還拿著剛做的memo,神情有些急切。
“怎麼了嗎?打電話的是誰?”
我忍不住問,雖然總覺得我不會想聽到答案。
果然楊昭商沉默了一下,我覺得他在猶豫什麼。但就連這樣的猶豫,也讓我覺得煩躁起來,“到底是誰啦?楊昭商,你快說。”
“我前妻打電話來給我。”
楊昭商嘆了口氣,終於說了實話。
“她說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談,要我到某間餐廳去一趟。抱歉,正桓,我不能不去。”
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其實不太記得我當時腦袋裡想些什麼,只知道我本能地想阻止他,或至少問問他要和前妻談什麼,卻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你……要去多久?”我問。彷佛妻子問即將單身赴任的丈夫。
“不會很久,看她要談多久吧,應該不會到很晚,如果太晚的話,你可以先睡沒關係,你明天要替育幼院小朋友過耶誕節不是嗎?”
“我……我可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