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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怎麼是丹青色的!

鍾儀回頭,卻是有些稚嫩的模樣,眉目還未完全長開,對他粲然地笑:“阿禮,你快些!不然來不及了!”

什麼?

——阿禮?

那個人在哪兒?

少年的聲音又響起:“阿禮!我叫你快些!”

朔回猛然瞪大了眼睛,一道煞白的光蔓延在眼底。

頭痛欲裂。

鍾儀換了雙簡便的靴子,道:“我好了。”

出門,就看見朔回捂著頭部,一臉痛苦,面容接近於扭曲。

鍾儀心中一凜:“你——”

“砰”

朔回倒了下去。

夜晚,泊王府。

鍾儀趴附在桌上,看著床榻上臉色有些蒼白的朔回。

細微的咳嗽聲。

朔回睜開眼睛。

鍾儀連忙湊到他床前,伸出手指,問:“這是幾?”

朔回答:“二。”

鍾儀一副舒了一口氣的模樣。

朔回嘴角抽搐:“你不會以為本王成了痴人吧。”

鍾儀道:“方才太醫來說,你這是舊病復發,影響頭部,要多加留心,不能受刺激。”

朔回漫不經心地點頭。

僕人遞了一碗藥湯上來。

鍾儀看著朔回,朔回看著那碗冒著熱氣的藥湯。

“喝呀。”

“你喝。”

“我又沒有生病。”

朔回皺皺眉,艱難地喝了藥。

鍾儀眉眼彎彎地看著他:“你這幅模樣和我哥真像,喝藥很痛苦嗎?”

朔回抹了抹嘴,道:“不喜歡,也很少喝。”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藥碗:“總覺得有一段時間似乎天天喝藥……哦,想起來了。”

朔回解開衣服,示意鍾儀看他的腹部。

那裡,有一道猙獰的傷疤。

鍾儀看見,他的胸膛上也有深深淺淺的疤痕。

“這一刀,當時差點要了我的命。”朔回有些淡然地撫摸著,道:“聽下屬說,似乎是從懸崖上摔了下來,傷了頭部,有一個腫塊,有時候會頭疼,近些年已經不再犯了。”

鍾儀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了摸朔回的後腦:“哪兒呢?”

朔回抓著他的手,放在腫塊的位置:“嗯?似乎小了很多。”

鍾儀果然摸到了,問道:“難不成會失憶?”

此話一出,鍾儀好像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一閃而過的東西。

朔回並未察覺,道:“是忘了一些小事,大體的倒還是記得,當時是去剿殺……”

“不!你說說!你說說你忘了什麼?”鍾儀突然死死地抓住朔回的手。

朔回有些怔忪,卻也回憶了起來:“記得當時醒來的時候,不認識周圍的人,過了幾天就緩過來了……後來發現自己在衣櫃裡放了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從哪裡得到的。”

鍾儀道:“那些東西呢?!”

朔回看了他一眼:“……似乎扔了。”

鍾儀不死心地問:“難不成沒有其他東西了嗎?”

朔回閉了閉眼,復而睜開眼,有些迷茫。

已經是夜晚,故而去集市的想法自然打消了,朔回草草的吃過晚飯,便同鍾儀在庭院散步。

鍾儀仍舊說著過去的故事,這次,他故意說得很仔細,甚至還讓朔回想象一番。

鍾儀道:“你知道嗎,在望天台上,漆黑的夜,滿天的星星——”

朔回道:“哦,那望天台應該很高,不會是石頭雕築的吧。”

鍾儀道:“那時候西荷居剛剛種了新竹,他就來了。”

朔回道:“竹子的氣味也挺好聞的吧。”

幾番問答,鍾儀笑了。

依舊是同床共枕。

朔回覺得今夜的鐘儀乖巧了許多,比平日更親近他。

鍾儀趴在他胸口,呢喃道:“你的眼睛為什麼是深紫色?”

朔回答道:“北晉王室之人的血脈傳承。”

“一直都是?”

“……應該吧。”

朔回道:“我的後背,還有一個狼圖騰刺青,你見過嗎?”

鍾儀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發亮,當即要看,這下朔回倒是微微訝異了:“你今天怎麼這麼熱情?”

鍾儀但笑不語。

執拗不過,點了燈,朔回解開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