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去欣賞一個人的美麗,是多麼的美妙,心中無數次的想象,忽然與現實完美的結合起來,好像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情不自禁的兩眼直射羅雲。
羅雲齊耳的短髮上,戴著綴有紅五星的綠色無簷軍帽,身上穿的白大褂,遮擋不住成熟年青女性的豐滿和魅力,更趁托出她的麗質、文靜和矜持。她的五官,恰到好處的分佈在鴨蛋形臉上,每一部分都是那樣勻稱得無可挑剔,尤其是一雙鑲有雙眼皮和長長眼睫毛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閃動,臉上帶著甜甜的微笑。
孫毅飛摘掉了繃帶,羅雲看到了一個完好的孫毅飛,心中曾經的默默祈禱,終於換來了一個不再有缺陷的人,她好像剛認識一樣,驚奇的看著眼前的三床。
兩人的目光,迅速碰到一起,羅雲只覺得一陣心跳臉熱,孫毅飛也覺得尷尬窒息,都不自覺地低下頭,躲避對方的目光。
孫毅飛很快恢復過來,舌頭有些僵硬地說:“終於解放了!羅護士,謝謝你!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
羅雲也從窒息中緩過神來,紅著臉,神情不自然地說:“不用謝!你是病人,照顧病人是我的工作。”
兩個人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每次眼神地碰撞和躲避,又讓他(她)們欲言又止,默默站立片刻後,相互留下期待的眼神。
孫毅飛心裡,漸漸起著微妙得連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感覺,既想見到羅雲,又怕見到羅雲。眼睛被封住的時候,說話,甚至開玩笑,似乎都沒有什麼顧忌,可現在看見羅雲,說話好像舌頭短了一截,總有點語無倫次。
羅雲在證實了孫毅飛曾是幫過自己的人後,內心的感激和好感,已經難以磨滅。她去過山裡,有著切身的感受,在那樣艱苦的環境中,孫毅飛能自信樂觀的長期生活,不得不讓她佩服。這幾天,她對孫毅飛的感覺,漸漸複雜起來。以前對病人命令似的口吻,不復存在,只有略帶羞澀的簡單對話,即使發藥治療,也在躲避孫毅飛的目光。
孫毅飛摘掉了繃帶,開始每天早晨跑步鍛鍊,除了治療外,幫助護士們做點兒力所能及的事。
又過了兩天,孫毅飛早上跑步回來路過護士站,停下來問值班護士:“我今天還有什麼治療嗎?”
“沒有了,你的治療專案都做完了。”值班護士回答。
“那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孫毅飛趕緊問。
值班護士說:“這你得問歐陽醫生,我們不知道。”
歐陽醫生剛走進辦公室,孫毅飛跟了進去,問:“歐陽醫生,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歐陽醫生看了看孫毅飛,有些奇怪地問:“我又沒有攆你,你急什麼?你們那裡那麼艱苦,我留你多住幾天不好嗎?”
“不行啊!再住,可真要生鏽了,這都把我憋得夠嗆,弄不好又要出別的毛病了。如果沒有什麼治療,那我還是出院吧。”孫毅飛帶著央求對歐陽醫生說。
歐陽醫生看孫毅飛決意要出院,只好說:“如果你非要出院,那你回去吧。不過你的眼睛,還是要注意衛生,眼底的充血還沒有完全吸收,要防止再次充血。過段時間,最好再來醫院複查一下。”
孫毅飛換上自己的軍裝,在離開醫院前,來到醫生辦公室,向歐陽醫生和陸主任莊重敬禮告別,他又來到護士站,向全體護士告別。當他的眼睛投向羅雲時,與羅雲正在注視他的目光碰到一起,平日裡孫毅飛犀利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羅雲的微笑更增加了幾分甜美。即將分別,心裡朦朧的依戀,留住了兩個人對視的眼光,在無言中,傳遞彼此內心還不明朗的資訊。
孫毅飛走後,羅雲來到病房,收拾孫毅飛住過的病床,一個病人遞給她一封信,說:“羅護士,這是三床走時,讓我交給你的。”
羅雲臉上一陣發熱,趕緊把信裝進口袋,說了聲:“謝謝!”
回到護士站,羅雲看看周圍沒人,拿出信。信封上蒼勁的寫著:羅雲親啟。
羅雲開啟信。
羅雲:
請原諒我用這種方式表達我的謝意。因為我不想因為其他原因,影響我對你的真誠謝意。
我不想,也不會用美麗的詞句來感謝你,但我有一顆真正受感動的心,看到體會到的,不僅僅是你無微不至地照顧,更看到你真誠的友誼。
在我的生活中,唯一受過的女性照顧和關愛,來自於母親。雖然你的照顧,有時讓我很尷尬,但你的純潔和無私,卻讓我無地自容,你的心,遠比我純潔得多。
很高興能認識你,我會把這一切,永遠留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