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喬二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指了指喬珍,轉臉一看章禮全走遠了,忙拉起喬珍去追他。兩人追上章禮全後,喬二奎就替喬珍向他賠不是,章禮全也不說話,最後鼻子裡只“嗯”了一聲,算是翻過這篇兒了。喬珍在他身後翻了翻白眼,心裡說,你就裝吧,一個小屁孩兒還裝得有模有樣的。
接下來,章禮全沒有再多說話,只是在前頭引路,陪著喬二奎父女將這葫蘆廟街上都逛完了。整整一條街上都沒有看到有出讓的鋪子。正有些失望,欲回西邊街口停放馬車處時,卻見東邊街口右邊兒有一間鋪子正在店門外的牆上貼一張紙,上頭寫四個字,“出讓店鋪”。
喬珍眼尖,先看到那貼出來的紙,心中高興,便指著那紙有些興奮地對喬二奎說:“爹,那間鋪子剛好要出讓,咱們過去看一看罷。”
她這一喊,章禮全也看到了,不免說:“這還真是巧了,眼看要回去了”
喬二奎不識字,但聽到自家閨女這麼說,還有章三爺的話,那定然是真的了。便忙笑道:“那我們趕緊過去瞧一瞧。”
三人說走就走,不一時便走進了店中,只見這是一家門臉兒不大的古玩店,和以前喬家在浚縣縣城裡租下的那間鋪子差不多大小。鋪子裡還有不少的古董玩器,鋪子裡頭有兩個夥計,還有一個年約五十開外,頭髮花白的掌櫃模樣的人。
見有人進來,兩個夥計中的一個忙迎上來招呼三人,問:“三位可是想買點兒什麼?”
喬二奎首先說話,道:“我們才將看你們在外頭貼了張紙,說要出讓這鋪子?”
那夥計點頭,“正是。”又說:“三位真快,我們剛貼出去,你們就進來打聽這事兒了。”
“所以這是有緣分”喬二奎笑著接話道。
“這事兒你們跟我們掌櫃談罷。”那夥計一面說一面將三人往那櫃檯裡站著的掌櫃跟前引,到了跟前便說:“掌櫃的,這三人是來跟您談出讓鋪子的事兒的。”
那頭髮花白的掌櫃聞言便上下打量三人一番,最後站了起來,對三人說:“我們到裡頭去談。”
說完便在前引路,將喬二奎等人往鋪子後頭的一間隔間裡引,進去坐下後,喬珍四面看看,見這間隔間比以前浚縣鋪子裡那間隔間稍小些,擺設也較為陳舊。三人落座後,那掌櫃邊向喬二奎拱一拱手,道:“鄙人姓胡,單名一個興字,不知道這位爺怎麼稱呼?”
喬二奎拱手回禮道:“我姓喬,名二奎。”
“原來是喬爺。”胡興面兒上堆了笑道,續又說:“喬爺想接手我這鋪子?”
喬二奎點頭,接著問:“不知道為什麼胡掌櫃不往下做買賣了呢?”
只聽胡興道:“我不是這燕京城裡的人,老家在雲州,三日前接到我家中髮妻的信,說我老母跌了一跤,癱了。我是家中長子,底下只得兩個妹子,又都遠嫁,家父早亡,是我娘將我們含辛茹苦拉扯大。她如今這樣,叫我怎麼能在外頭安心做買賣。因此我打定主意,將這鋪子出讓了,回老家去侍奉孃親,為她養老送終。”
“胡掌櫃真是孝子,讓人欽佩。”喬二奎聽完忙讚道。停了停又問:“不知道胡掌櫃這鋪子怎麼個出讓法。”
誰知胡興卻不答這話,反是站了起來說:“我先帶胡掌櫃把這鋪子裡外都看一看再說可好?”
喬二奎說好,於是胡興便帶著三人去鋪子後頭看,只見在鋪子後頭連著兩進房,都和門臉兒一樣寬,第二進算是庫房,最裡頭住人。喬珍看這格局便想,要是租下這鋪子也就只能在這裡做買賣了,一家人是住不小的,最裡頭那兩間房只能給值夜的夥計住。不過在京城裡要尋浚縣那種帶院子的鋪子怕是不容易,京城這地方是寸土寸金呀。看完了出來,喬珍心想,做買賣還是可以,但就要看這掌櫃怎麼說出讓鋪子的銀子的事了。
重又走到外間的隔間裡坐下,胡興便問:“喬爺的意思怎麼樣?”
喬二奎聽了這話拿眼去看喬珍,便聽喬珍道:“爹,還是可以。”
於是喬二奎這才說:“還行。胡掌故說一說價罷。”
“好,喬爺果真是爽快人。”胡興笑起來道,復又朝外頭喊了一嗓子,“鍾慶!”
外頭就有個夥計應了跑了進來問:“掌櫃的,有甚事麼?”
“去給這幾位客人泡茶來。”胡興道。叫鍾慶的夥計應聲而去。喬珍看那頭髮花白的胡掌櫃一眼,心想,這人可真摳,這外頭天氣也熱,客人進了門來跟他談轉讓鋪子的事兒,他連茶也不泡一杯。非得等人家點了頭,才讓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