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模樣。
需要喬裝打扮,多半不會是什麼好事兒,彥卿忍不住問,“這是什麼意思?”
如沐略帶歉意道,“是爺的吩咐,要暫時委屈你扮一下女婢,好省去些麻煩。”
彥卿立時意識到這個麻煩說的是什麼,她還是奴籍的身份,沒有主子的准許不能隨便出府,而她相信北堂墨讓她去宮門口的事兒南宮信這會兒肯定是不知道的。
當北堂墨的女婢,那就沒這麼多條條框框了。
“好,我跟你走。”
如沐本來是打算就這麼走過去的,但彥卿還沒把北堂墨隨行丫鬟的待遇忘乾淨,就讓綺兒給她倆備了一頂雙人小轎。
轎子到底比不上馬車的速度,到宮門口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因為來了外人,宮門口守衛多了一倍,但天色昏暗,她倆拿出來的又是貴客家的腰牌,所以守衛沒細查就把她倆帶到北堂墨馬車停放的地方了。
這片地方一共就停著三輛馬車,彥卿認出有一輛是南宮信的,另外一輛能跟他倆的馬車停在一起的應該是南宮仕的了。
北堂墨的一個車伕像是認出瞭如沐,但被如沐瞪了一眼立馬該幹嘛幹嘛去了。彥卿不保證自己這張臉配上這副打扮要是被另外那兩家的車伕認出來能用同樣簡單的方法搞定,所以老老實實跟著如沐站在馬車一側,像是極有職業道德的女婢一樣不聲不響地等著主子。
直到天黑透了,靠近宮內的方向才傳來漸近的人聲。
彥卿一直擔心著南宮信身上的毒,但見到走進這片停車場的幾個主子級人物的時候彥卿才發現真正該讓人擔心的好像是北堂墨。
南宮信臉色是不大好,但也只是臉色不大好而已,看著一點兒都沒有毒發起來痛苦難耐的樣子,倒是北堂墨居然一副爛醉的模樣,一邊兒搭著一臉黑線的南宮仕,一邊兒拉著竭力保持謙恭微笑的林阡,跟他一塊兒進宮來的兩個將軍級侍衛只能跟在後面默默看著他們擰著麻花步嘴裡還唸唸有詞的主子。
如沐等到北堂墨離自家馬車五步距離的時候才不溫不火地迎上去,也不出聲,只埋頭匆匆對幾個主子低身行了個禮,就上前把林阡解救了出來。
彥卿也學著如沐的樣不聲不響地行禮,但她要解救的是南宮仕,結果就是剛到南宮仕跟前就被他盯住了臉。彥卿不知道北堂墨搞這麼一出的目的何在,但既然演了就得演到底,彥卿在扶過北堂墨時有意無意地撫了下自己的喉嚨。這個動作產生的效果就是南宮仕白了她一眼但一聲也沒出。
南宮信顯然不覺得北堂墨身邊出現脂粉味有什麼不對。
北堂墨一身濃重的酒氣,彥卿也不知道他是真醉還是假醉,但這人是真把大部分力量都壓在了她和如沐身上,還在上馬車前擰頭對林阡道,“林相爺,咱們還沒說正事兒……還沒說,對不對……”
林阡陪著笑道,“二太子說的是,但今日天色已晚,您先回府歇息,剩下的事改日再談不遲。”
“不對!”北堂墨揮了下手,彥卿一時沒抓住,北堂墨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地上,好在林阡上前答話離得近,伸手把他扶住了。
北堂墨重重拍了兩下林阡的肩,彥卿幾乎能聽見林阡一把老骨頭被他拍碎的動靜,但老骨頭就是老骨頭,林阡還是堅持著一臉笑意。
“林相爺,這是大事兒……大事兒!必須馬上解決,馬上……”
林阡還沒開口,南宮信在不遠處輕輕咳了幾聲,淺蹙著眉走到近前來,“二太子,我就與你在馬車裡談這大事,你意下如何?”
林阡像是找到救世主似的,忙道,“三殿下的提議甚好!卑職身份低微,此等大事二太子還是要與三殿下詳談才是。”
也不知道北堂墨聽懂沒聽懂,就聽他喊了個好,放開了林阡那把老骨頭,彥卿趕緊想把他往車上扶,這人卻還講究了起來,一步把車門讓開,像模像樣地對南宮通道,“三殿下請!”
南宮信也不跟他客套,北堂墨那倆被主子這會兒的言行雷到極點的侍衛識時務地上前把南宮信扶上了馬車,北堂墨這才肯乖乖上去了。
車伕慢慢策馬調頭,還在外面的林阡和南宮仕仍能聽到車裡傳來的動靜。
“三殿下,咱們得談大事兒!”
“好。”
“這是大事兒……大事兒,不能耽擱,不能!”
“好。”
“你說……你說,咱們談什麼大事兒!”
“……”
馬車駛出宮門,北堂墨還沒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