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臺灣來的朋友,是男是女?”“男的。”汪紫菱倒也坦白。汪展鵬的注意力成功地被汪紫菱轉移了,“那你今晚出去,就是跟這個男的朋友一起?”“……嗯。”汪紫菱笑著應道。想到今晚兩個人的瘋狂,汪紫菱臉上就是一陣發燙,她現在身上都痠疼得要死。道明寺那個傢伙,力道也不知道收斂點,被他一折騰,她覺得自己渾身骨頭都散架了。汪展鵬眉頭又皺起來,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就像舜涓這兩年唸叨的那樣,女兒總是要長大的,他們不可能永遠都管著她們。對於兩個女兒,汪展鵬心底覺得如果她們能溫溫柔柔的當個小女人也不錯,但可惜,他的兩個女兒都不像是要當小女人的料,要不是兩個女兒外表端著的都是美麗動人,他都懷疑舜涓生出來的是兩個帶把的了。幸好,兩個女兒為人做事也極有分寸,他也樂得隨她們怎麼喜歡怎麼做,極少干預她們的學習生活乃至事業。汪紫菱換了個坐姿,看向若有所思的汪展鵬。“爸爸,我這次回來,覺得媽媽心裡好像有事,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吵架了?”她半是試探地問。不是她多心,這次回來她真的有覺得舜涓心裡有事。舜涓的性格雖然強勢,但是這幾年也改變了很多,跟汪展鵬兩個人看著雖然不能說是像年輕夫妻那樣感情外露,但是這兩個人的感情肯定是越來越融洽了的。汪展鵬一愣,“有嗎?”他怎麼沒發現?“有的,爸爸,你跟媽媽夫妻這麼多年,難道你都察覺不出來她情緒不對勁嗎?”汪紫菱一雙眼睛帶著狐疑看向他,這話,她是故意問的。其實想想,能讓舜涓失常的,不過就是沈隨心那個女人的存在。不要說“難道女人一輩子就只能經歷一個男人嗎”這種話,這種話是說給那種無兒無女、長得年輕漂亮又有本事的人聽的。兩個女兒都長得很標緻,舜涓自然也不差,但是人到中年,這麼多年來舜涓都是以家庭為重心,如果她想離婚,當年知道沈隨心存在的時候就離婚了。既然年輕時的舜涓沒想著離婚,現在當然也是不會想著因為汪展鵬以前的情事就離婚的。汪展鵬聽到自家二小姐的話,沉默。汪紫菱隻手托腮,眼睛瞟向自家老爸,笑著說:“爸爸,其實你對媽媽的瞭解,太少了。”只知道說家中的妻子不懂他的心不懂他的情,其實說到底,也是因為他沒有留意到舜涓的好。“嗯?”“你看,別人看我們家,是多幸福的一家人。尤其是綠萍,那麼耀眼那麼優秀,爸爸你以她為傲嗎?”汪展鵬聞言,莞爾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頭,溫聲說道:“你們姐妹都是我的驕傲。”汪紫菱甜甜一笑,秀氣的眉毛神氣地揚起來,“但是爸爸你要知道,我們之所以成為你的驕傲,大多數功勞都是要歸功於媽媽。當然,也跟我和綠萍的努力分不開。”“還有,爸爸你一回家,就有人捧上一杯熱茶給你;你要是有應酬晚歸,客廳裡總是為你留著一盞檯燈;自從我高中之後,你身上的衣服都是媽媽親自為你打點的。媽媽真慘,好不容易把兩個女兒拉扯長大了,大女兒呢天天就忙著舞蹈沒時間陪她,小女兒呢又在外地上學,也沒辦法陪她解悶。老公吧,雖然在身邊,但是居然連她有心事都不知道,真的好命苦哦。”她的語氣帶著些調侃,聽上去像是在跟汪展鵬打趣兒似的,但是句句都擊中重點。汪展鵬抬手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無奈嘆息,“綠萍說得對,你越是長大,就越是愛胡說八道。”汪紫菱撇嘴,站起來咕噥著說:“我哪有胡說八道?我走了。”說完,就往樓梯的方向走。其實有沒有胡說八道,彼此都心知肚明。汪紫菱紫菱大學前面的兩年,都在上海,那時候綠萍的舞蹈工作室也沒現在這麼忙,舜涓再怎樣,也有個人陪她說話。現在兩個人女兒都忙著自己的事業學業,舜涓一個人……肯定也是會寂寞的。但凡女人,不管她性格怎麼強,都會有柔弱和多愁善感的一面的,只是看她會不會說出來而已。剛好舜涓的性格,並不是那種會主動表現出自己柔弱一面的性格。汪展鵬坐在沙發上,見小女兒走也不攔她,眉頭微微皺著。汪紫菱瞟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就如她前面所說的,作為女兒,她覺得汪展鵬是不錯的,但這並不能改變他在感情上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這個事實。舜涓和沈隨心對陣,舜涓不見得一定會輸,但是出軌這種事情,放在心裡越久,刺就刺得越深。汪展鵬和舜涓這幾年關係看著是不錯,但誰知道當汪展鵬見到沈隨心的時候,會不會就去追求他的“真愛”去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舜涓本來就是個要強的,要她性格徹底改變成為個溫柔如水的女熱根本就不可能,現在舜涓能像現在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不能強求再多。汪紫菱一直認為,舜涓之所以對汪展鵬出軌的事情裝聾作啞到今天,以前是出於對她和綠萍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