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汪紫菱是在回臺灣前的那一晚聽綠萍說的。那天晚上,汪紫菱還見到了汪雨珊。她見到汪雨珊的時候,那個女孩很狼狽地站在她家門外。“雨珊?”汪紫菱剛從公司加班回來,明天下午她就要回臺灣了。“紫菱姐。”女孩的聲音有些沙啞,劉海有幾縷落在前額,臉上迷茫的神情就像是流浪在外頭的小狗一樣茫然無助。“你是要找綠萍嗎?”汪紫菱眨了眨眼。“不是。”汪雨珊搖頭,“紫菱姐,我……我……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的那天,你跟我說了你朋友的故事,後來,她現在怎麼樣了?”“我也不知道,好久沒聯絡了。”汪紫菱淡笑著。汪雨珊一臉落寞,“哦”了一聲,然後抬頭看向汪紫菱,欲言又止的。“你還有話說?”“我……”汪雨珊低頭咬著唇,沉默了好一會兒,再抬頭看向汪紫菱,“紫菱姐,你和綠萍姐,是不是都知道了?”“知道什麼?”“知道我是汪伯伯的女兒?”汪紫菱看向汪雨珊,其實對這個小妹妹,她心裡是覺得內疚的。或許她當初沒有灌輸那樣的想法給她,她現在已經和汪展鵬沈隨心生活在一起,高高興興的了。她雖然覺得內疚,但是不後悔的。“我們知道了。”“你們會不會討厭我?還有汪伯母,那天她在陶藝館暈倒了,我都有見到。但是我當時沒反應過來,後來聽綠萍姐說她不能受刺激,所以我沒有去見她,她現在身體還好嗎?”剛到工作室工作的時候,她經常會跟綠萍姐一起到汪家,那時候汪伯母對她很好的。“我媽很好,雨珊,父母的錯不代表是的你的錯。你不用這樣的。對了,你不是去遊學了嗎?”說這話,她也覺得很虛偽。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汪雨珊的錯,但是汪雨珊會被遷怒。看,她之前不就是利用了汪雨珊來傷害沈隨心嗎?但同時,汪雨珊也陷入了煎熬之中。她承認她真的不算是個好人,但是有時候,人就是要面對這樣的事情的。所謂對錯,亦不過是因人而異。汪紫菱想,在這件事情上,她唯一愧對的只是汪雨珊而已。她覺得很抱歉,但是從頭再來,她也會那樣做。汪雨珊搖頭,“遊學是我亂說的。”之前養父母那邊一直不給她錢,連上學她都是半工讀,她現在哪裡有錢能遊學?“快開學了,你不回綠萍的工作室沒錢怎麼上學?要不要我幫你?”汪紫菱問。汪雨珊有些愕然地看向她。汪紫菱笑了笑,柔聲問道:“我有個朋友,她公司的攝影師今天跟我說需要一個助理,你要不要去試試看?”“……”===============================我是新增內容的分割線=====================落地窗外,幾片葉子從樹枝掉落,在微風中打轉著,然後落在地上。早晨美好的陽光透過枝葉斑駁地落在地上,而外面的街道,因為是住宅區,沒有多少車輛,只有幾個婆婆媽媽手裡挽著幾個菜籃去菜場買菜。初秋的臺灣,跟上海很不一樣。她轉身,將落地窗的窗簾全部拉上。在她身後,深藍色的大床上躺著一個男人,深藍色的枕頭套,濃密黑亮的髮絲,他的頭髮亂糟糟的,雙目緊閉。回到床邊坐下,嘴角微翹著看著那個男人片刻,汪紫菱忍不住伸手,將他額頭的髮絲往後順,他的額頭飽滿,以後一定是個有福的人。她是昨天回臺灣的,去機場接她的人是道明寺。兩個月不見,這個男人瘦了些,但是身上的那種張揚跋扈的氣息有過之而無不及。兩個月不見,道明寺也還是會三不五時做出些心智不成熟的反應,也不知道他自己在公司是不是那樣的。微涼的手放在他的額頭,他現在的體溫雖然還是略高,但比起昨天,已經好了很多。汪紫菱微微嘆息一聲,當知道他發著燒還到機場接她,她心中真的是很感動的。但是感動過後,就是生氣,跟在他身邊的貼身秘書見她臉色不佳,飛快地說“少爺在發高燒,但是他一定要來接你。汪小姐,少爺就交給你了“,然後貼身秘書腳底抹油走了,只留下一個眼睛還有著紅色血絲的道明寺和外面在等候著的司機給她。“豬頭,你就不知道要照顧好自己嗎?”她的食指戳了戳他的臉,緊閉著雙眼的男人很不滿地皺著眉頭,躲開她的手指,然後繼續睡。她又忍不住笑意,站起來悄悄地走出客廳,客廳的桌上放著她的筆電。她本來是要去跟藤堂靜彙報上海那邊籌劃重建的進展的,但是道明寺生病了賴在她家裡不走,所以……她只好把彙報的重任交給跟她一起去上海的經歷,她自己就在家裡辦公。唔……好吧,兩個月不見,她承認她心底也希望能跟她的男朋友好☆、43紫菱馴獸記客廳裡女人的及腰長髮披在身後,肩上的披肩欲掉不掉,而她的神色很認真很專注地看著電腦螢幕,蔥白修長的十指在筆電的鍵盤上飛舞著。當道明寺頂著他亂七八糟的鳥窩頭從被窩裡爬起來走出房間的時候,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