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後,關文才啞聲開口道:“我方才去薛府,想問薛爺一些這件事,卻沒想到得知的,是另外一件事……”
李欣微微垂了眸,關文霍然看向她,聲音不嚴厲,卻夾雜著痛心:“你怎麼可以瞞我這麼久!”
李欣仍舊閉嘴不言,她心中還尚存一點希望,希望關文知道的並不是某件她一直隱瞞著不願提及的事情。
可是關文說:“若不是薛府那姨娘撞上我,將你和薛爺的關係一一告知給我,我恐怕要一直被瞞在鼓裡,跟個傻瓜一樣還與薛家往來!”
李欣咬住了唇,聲音有些飄:“你都知道了……”
關文“蹭”一聲站起來,大步跨到李欣前面,突然蹲下身去伸手捉了李欣的手問她:“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總裁深度愛minxiu
李欣苦笑了下:“你叫我怎麼說……我又怎麼說得出口……”
關文緊了緊握著她的手,恍惚地笑了兩聲:“我們是夫妻,怎麼說不出口……我什麼事都不瞞你,你卻瞞地我這樣辛苦……這種事情從別人口中得知,你可知道我又有多難堪……”
“我從再見到薛爺起,就一直在躲避開他。薛爺也是這樣。”李欣輕聲道:“我們再見是陌路,他不過是個外人。”
關文輕輕搖了搖頭:“你還要瞞我?”
“我沒有瞞你……”
李欣話還沒說完,關文便打斷她,低聲道:“那日薛老太太下帖子讓你去見她,跟你見面的人是薛爺吧……”
李欣頓時一愣。
關文嘆息一聲,又問她:“你是不是還要瞞我?”
李欣怔怔看著他良久,方才搖頭道:“我從不曾瞞你什麼,你不曾提起我的從前,我也就當那過去已經死了,再不提便罷。阿文,我們做夫妻以來,冷戰有之,吵架有之,但更多的,是兩個人的相扶相持,共同努力想方設法地過好日子,經營生活。”
她頓了頓,不避開關文說的那個話題:“我不否認,那日的確是跟薛爺見了面,可我起初並不知道是薛爺借了薛老太太的名義下帖子請我去的,若是知道,我定然不會去。我和薛爺沒有私情,那日他也只與我說了青巖和悠悠的親事,解釋了提親的舉動,希望我們能夠將悠悠定給青巖做妻子。僅此而已。羅姨娘跟你說了些什麼我不得而知,可是阿文,我與你夫妻數年,難道還抵不過她空口白牙的幾句話?我們之間的信任,就那麼不堪一擊嗎?”網不跳字。
關文沒有說話,李欣低下頭暗自垂淚:“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能說的,也只有這些了。”
關文忽然嘆了口氣,靠近了她,伸手搭上她的肩。
“你以為我是在生氣你和薛爺從前的關係?”他眉眼微沉,撫了撫額頭,另一隻手去給李欣拭淚:“我從前說過,過往的一切我們不提,我們只過今後的日子,難道你都忘了?”
李欣眼淚非但沒止住,反而越流越厲害。關文忽然才想到,自己的妻子平時雖然堅強,可如今是有孕在身,本就愛哭,又以為自己不信她,厭惡她,心中更是委屈。在這個時候眼睛像開了閘門似的放水,那也是人之常情。
關文無奈,只能伸手一邊輕拍著她的背,一邊好聲好氣地哄著。
李欣抽泣著問他:“你回來做什麼那麼兇?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關文嘆了口氣:“我那哪是兇你,是,我氣你不將這件事告訴給我,讓我也好有個防範,可我更氣的是你暗地裡被人詆譭……你可知道那薛府姨娘跟我說話那個調調?我在一邊兒聽著都恨不得撕了她的嘴!要是事情從你嘴裡說出來告訴我,我頂多吃點兒酸醋,再跟薛爺冷淡點兒往來,也不至於大動肝火。可那薛府姨娘說話難聽,字字句句往你身上潑髒水,話裡話外說我被戴了綠帽子……要不是看她是個女人,又是在別人的地盤上,我恨不得給她一拳讓她閉嘴。”
關文給李欣擦了擦淚,道:“好了,別哭了,不然家裡人都認為我欺負了你,阿妹待會兒要來興師問罪的。”
李欣抽噎著平復了會兒心情,問關文道:“她跟你說什麼了?”
“添油加醋亂七八糟一大堆東西。”關文頓了頓,忽然問李欣道:“薛爺是要續絃了?”
李欣點點頭:“這件事應該是已經定下來了。”
關文便好似鬆了口氣般,看向李欣皺眉,聲音嚴厲道:“以後別和他見面,聽到了沒有?”總裁深度愛minxiu
李欣目光瑩瑩地看著他,才被淚水洗過的雙眼很是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