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倒了一杯茶,卻是一口都沒喝,只是慢悠悠地放在手指間把玩著,似乎只為了看那茶葉在茶水裡浮浮沉沉一般。蘇婉儀面色慘白,眼前這位嫻貴妃有一張娃娃臉,但是與她這副天真嬌俏的模樣,完全不同的是她的心機與手段。只要她不想露出馬腳來,那麼就有辦法隱藏自己。“你沒有那個高度,所以才會這麼輕易地被人拿捏在手裡。至於明貴妃,她死不死與我何干,又不是我把她牽扯入局的。也多虧了你提醒我,叫我擅於使用貴妃的權勢,你讓我殺明貴妃滅口的時候,明明那麼幹脆,怎麼落到你自己頭上來了,就嚇成這副德性了?”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臉上的笑容越發明顯。“你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命,畢竟你替我做了那麼多的事兒,至少得給你一條活路不是?”嫻貴妃坐在椅子上,目光興味地投在她的身上。蘇婉儀整個人抖個不停,她臉上全是眼淚,面色漲得通紅,顯然是疼的不行了,大張著嘴巴卻是一聲都喊不出來。她發現自己失聲了。而且渾身綿軟無力,明明很疼卻動彈不了。她覺得自己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這樣的活著還不如死了。長夜漫漫,嫻貴妃戴起兜帽,慢慢地走出了蘇婉儀的寢宮。除了那一塊沾了血的白帕之外,沒有留下任何一絲痕跡,好像她從不曾出現過一樣。一開始消失的宮人們再次出現了,當第一個看見躺在地上的蘇婉儀時,尖叫聲在內殿裡響起。賞桃閣內,秦翩翩正趴在蕭堯的懷裡,兩人相擁而眠,呼吸平緩,顯然睡得很好。蘇婉儀遭受到的一切,已經傳到了這邊,守夜的望蘭和張成商量了一下,二人決定還是進去通傳一聲。“皇上,娘娘,奴才有事稟報。”張成進去了,低聲說了一句。蕭堯先醒了過來,眉頭皺了皺,沉聲道:“說。”“啟稟皇上,蘇婉儀出事兒了。渾身不能動彈,滿臉是血,除了能喘口氣之外,已經完全是個廢人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張成言簡意賅地道。蕭堯一聽這話,眉頭就緊緊地皺在一起。倒不是說他有多在乎蘇婉儀,而是這狀態太過血腥殘忍,只怕是宮裡混進了什麼刺客。“伺候的宮人呢,可有傷亡?”他立刻詢問道。“只死了一個貼身伺候的,正好是今晚值夜的宮女,其餘都活著,但是他們也都一問三不知。兩位貴妃不敢隨意處置,等著您來定奪。”張成輕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