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到這個回答像是十分滿意。
她點點頭,然後又轉過身對著太后行禮。
“今日這件事,多謝太后了,小兒在此處多有打擾,本宮便先帶他離去。”
她對自己的稱呼變了,她的身份也變了,她現在不止是柳清江,也是晉國的公主。
太后微微一怔,然後臉色開始不好。
“孩子都病了,就讓他在我宮中養病罷,這樣動來動去的,對他的身體也不好,公主你覺得呢?”
太后這番話說的客氣,聽起來處處為清江著想,倒也是合情合理,但是清江只是微微搖頭,然後彎下身就準備抱起可樂。
宋遠不忍,出聲道:“不如我讓人抬一張軟榻過來,這樣他可能會舒服點。”
太后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知道把人留下是沒有可能了,她心中心疼可樂,於是招手叫來碧桃。
“你去吩咐人抬一張軟榻過來,務必要……”
“太后娘娘。”清江打斷她,“太后娘娘和宋國陛下的這番情誼,叫清流心中實在感動萬分,但清流還是要拂了太后和陛下的好意。”
太后臉上一怒,她好心好意的為她,豈料這個丫頭三番五次的忤逆於她,她正打算呵斥清江,卻又聽見她說:“我覺得世界上沒有一個地方比母親的懷抱更有安全感。”
太后知道此言不假,於是別過頭也咋沒有話說。
清江俯下身子,把可樂託進臂彎。宋遠見她有些吃力,手伸到一半卻停下沒再繼續向前。
清江抱著可樂。把他的頭放在自己肩膀上,轉過身讓可樂面對著宋遠和太后。
“可樂,和太后陛下說再見,我們要回家了。”
可樂乖巧又虛弱的抬頭,衝著宋遠和太后搖搖手臂,“太后奶奶再見,宋遠叔叔再見。”
請將轉身行了一個禮。然後匆匆離去。
出了宮門。守在宮門口的柳絮自臂彎取下一定斗篷蓋在可樂身上,然後擔憂的瞪了一眼朝她笑的可樂,跟著清江往回走。
等清江離去之後。太后和宋遠對坐在桌旁。
太后抿了一口嘴邊的茶,看著宋遠問道:“今天這事,皇兒以為如何,到底是誰要加害於誰。”
宋遠嘴邊掛上一抹高深莫測的笑。並沒有回答太后的話,反而笑著問道:“母后看著這個孩子。覺得他像不像朕。”
太后不知道他這話從何說起,卻還是實話實說:“眉眼中相似的地方並不多,他更像你母后。”
宋遠笑道:“我倒覺得,他十分像朕。”
寒落宮這時十分寂靜。連一直招搖盛開的桂花,都默默隱去了自己的香氣。
清江本來有意晾一晾可樂,可是看見他一臉難受的樣子。心中還是多有不忍,最後也只能嘆了一口氣。走過去在床邊坐下來。
她接過柳絮手上已經吹涼的藥,扶起可樂柔軟的小身體,淡淡道:“吃藥了,吃過以後睡一覺,就不會疼了。”
可樂看著清江送到嘴邊的勺子,眼裡頃刻湧上淚花,清江看他委委屈屈的樣子,心頭覺得好笑,但是面上仍是冷淡。
“做什麼,張口。”
“媽媽,可樂知道錯了。”
“喔?”清江抬了抬眉骨,把藥碗遞到可樂嘴邊,“自己拿著,大口喝,喝完我們再來說,你到底哪裡錯了。”
可樂立馬端著藥碗,大口嚥下碗中褐色的藥湯,眼睛都不眨一下。
平常人家的小孩子,應該是會很怕吃藥的,可是她家的可樂,吃藥就像是和吃飯一樣平常的事情,這件事情,他做了四年,從出生到現在,沒一天落下。
可樂喝完藥,眼裡蒙上一層水霧,清江立刻丟了一顆去核的大棗到他的嘴裡,可樂鼓著腮幫子咀嚼,掙扎著往清江懷裡躲去。
“媽媽,可樂真的知道錯了。”
清江伸手把他圈進懷裡,問:“哪裡錯了。”
可樂抬頭,一臉無辜:“我不該拿自己的身體犯險,我不該吃那些東西,可是媽媽,我不是故意的。”
清江問:“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可樂連忙點頭。
“可是我怎麼聽說,你今日早晨特意讓鈴鐺拿了不少杏仁給你,你還敢說,你不是故意的嗎?”
可樂躲在清江懷裡,雖然看不到清江的臉色,但是他卻能實實在在的感覺到清江正在生氣,而且氣得不輕。
“媽媽……”
清江拍了拍可樂的身子,繼續說道:“這是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