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講師,在一定場合底下,自能口若懸河的將對方辯的啞口無言。
林若情的柔弱一直就是一種假相,但凡聽到她講課的人,皆會拜倒在她犀利的語鋒下。
對,講課的時候,她完全能變成另外一個女人,全無平時的嫻靜如雲。
望著離去的傲然身形,回過神的千樺氣極的追過去:
“林若情,你在笑我下作?笑我未婚有孕?笑我丟女人的臉是不是?
“你憑什麼笑我?你未見得比我好了多少……
“秦紫珞,你別忘了,這一世,她不是你先生,而是你名義上的妹婿,你勾引了自己的妹夫……還害死了自己的親妹妹,比起我,你的行為,更卑鄙無恥……
林蔭寂,沒有人,只有女人譏怒的聲音在迴盪,紫珞身形一飄,早已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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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東院,承東跟了上來,剛才那一幕,他都看到了,也聽到了,他擔心這個丫頭會被氣死。
已經氣到,不可避免的被傷到。
承東看到了紫珞的臉色臘白臘白著,正靠在一棵梧桐樹喘氣,沒有落淚,但心頭一定難受的厲害,偏偏這個時候,玲瓏不在,她連個說心裡話的人都沒有。
說起玲瓏,玉連子帶著她去了南北兩國的邊境,據探子所回,擄走君熙的是西南關的一員守將……玉連子已在那裡交涉了幾天,一直僵在那裡。
“小姐,你還好嗎?”
“嗯,不會被打倒的。只是一時有點接受不了……”
紫珞回頭牽強的一笑,心頭是惱怒的,語氣是直衝的,說的話還透著幾分底氣不足。
她把話說的那麼滿,好像自己有多瞭解他,其實,她一直很不自信,她不敢愛,她害怕殺機四伏的現實會撕毀她心頭的愛。
有一點,韓千樺比她強:這個女人愛的很卑微,但很勇敢,她可以為愛衝昏頭腦!
紫珞卻一直很理智,理智的提醒不要去深愛。
她的腦海,來來回回的回想的是韓千樺剛剛說過的一些話:
你不瞭解一諾,你完全不瞭解!
是你害慘了他,是你……
她的精神有些恍惚,回過神來時,耳朵裡只刮到一句:
“也許這孩子並不是蕭王的……”
這是承東的猜想。
總覺得這事有問題,懷孕是大事,要是兩人之間的關係清白如水,這個女人斷不能栽上這個贓。
“那並不重要。承東,重要的是,重要的是他是王爺,沒有這個女人,自會有別的女人會給他生的,以後漫長的幾十年裡,他會有很多孩子的……”
紫珞慘笑一個,無法設想自己成為他無數女人時伸長脖子等他臨幸的場面,那太諷刺了。
她不要這樣可怕的愛情,帝室的愛情太容易變質了,她是學歷史的,太清楚這一點。
也許,她是該趁這個機會就此遠離所有的是是非非。
對著頭頂的天空,她輕輕一嘆。
決定了。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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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蒼被關在靜寺。
早在多年前,靜寺就被金晟給買下,外人並不知情。
如今的靜寺依舊對外開放,香火稱不上鼎盛,寺裡多半時候入不敷出,每月份都要靠金晟調撥銀子入寺以維持寺院武僧們的日常用所需。對,每個月月底的左右,王府總管會送親自將一個裝著香火錢以及蠟燭和錫箔的大箱子送到寺裡。
上個月月底也是一樣,只是這個月箱子裡除了裝有銀子外,還裝了一個大活人。
靜寺內堂佛殿後,有個機關,直通地下密室,這是金晟接手靜寺後,一時興起,讓人改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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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聖旨,一塊令牌,紫珞見到了被穿了琵琶骨鎖囚在地牢裡的展蒼。
幾日不見,他顯的格外的形銷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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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珞易容成大宮女的模樣,承東化作了景侃的模樣,兩人,一人執聖旨,一人持蕭王的令牌,順順利利的進到地下密室。
陪行的武僧也是精明的人物,但,最終,還是被他們矇混過了關。
沒用一盞茶的時間,他們便用一張聖旨,將展蒼帶出了靜寺。
匆匆往南行駛了一段路後,他們折了道,自小路往西而去,一路狂奔,進桑古鎮,天亮時分,他們停在青龍門在桑古的據點,歇息,等迴音。
原來,動手之前,紫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