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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我不騙你的,大哥也不想的。君墨問中箭後,他也曾搶在第一時間命冷熠來救治……只是傷的太重,實在沒得治了……也是他不想治了,所以,才會死掉的……”

簡單的描述,已令紫珞淚流滿面。

她只要想到金晟用箭射穿玉連子的那種情景,心,就痛若刀絞。

她沒有說話,金賢也不介意,陪著她身邊,一五一十把事情全部告訴她。

他說:攻城之前,金晟和“君墨問”早已經聯絡上,他們一起制定了周詳的奪關計劃,本來他們是想借這個機會,擒拿住栽贓者,散佈謠言者,趁機昭示清白,不想,功虧一簣,車騎將軍父子三人同時喪命,令西南關的將卒個個信了眼見之實。

金賢一再的重申,大哥和這個君墨問相交雖淺,雖彼此之間的情誼,親手射殺,於大哥而言,絕對是一件最最痛苦的事。

紫珞想:金賢一定還不知道,他不光親手射殺了玉連子,還將玉邊子的心挖了出來——這樣血淋淋的場面,極可怕的定格在她的腦海裡。

她曾問過金晟的,他垂著眼,淡淡的反問:

“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麼?墨,我們曾是以命相托的兄弟,相交十年,又夫妻了一場,我原以為我們的情誼是堅不可摧的,可你至始至終皆想逃開我,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你的心思始終不曾變過:你從不曾真正將我放心上。墨,我與你而言,到底算什麼?還有,你到底想將我傷到怎樣一個地部才甘心……”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傷心,面對她的激辭厲語,他沒有辯駁,沒有回答,只是不鹹不淡的吐出這麼一句,就轉身離開。

這幾天,她就睡在他的隔壁,帶著君熙貼身照看。

他在忙,不想跟她做更多的解釋,只用行動在向她說明,他從不曾認為玉連子是南詔的奸細,他會給他洗刷罪名。

每天夜裡,他都回來的很晚,回來沐浴完,就直接她這邊。

很小聲的進來,很小心的看看她與君熙。

有時會坐很長時間,有時乾脆就在邊上的桌案上眯一會兒,有時獨自站在窗頭繼續埋頭細想,有時會牽著她的手,會連人帶被將他們抱住,她能聞到他滿身的薄荷味兒,可就是不說話。

她怒著他害死玉連子,不願搭理。

他也在生氣,氣她公然的逃離,氣她放跑了展蒼,氣她的狠心,氣她的不肯交真心。

兩個人倔強的誰也不肯向誰低頭,只有在夜色裡的,他才走近她,以一個個細小的動作來表明他對她的依戀。

第一個晚上他進來的時候,她還沒有睡著,是清醒的,本想抗拒這樣的擁抱,他不放,將她箍緊,低嘆的對她說:“別動,我很累,就想這樣抱抱你和孩子。”

她的心理防線,被他微微顯得疲憊的聲音擊城潰堤。

黑夜裡,她容他這麼抱著,就是不交談。

一連數天,無論多晚回來,他都要來抱抱她,可就是懶的為自己的行為辯說一詞。

她覺得很悲傷,他們之間,何時已變成這樣?

相對無言,心裡唯有怨,唯有怒,唯有止不住的陣陣心痛!

****

“報,蕭王回來了……”

一句報稟,令恍惚走神的紫珞收回心神,急急的站起來的時候,抬頭,夕陽的餘輝裡,金晟昂著頭帶著近衛們走來,一身銀色的鎧甲,已被鮮血染的通紅,一行人就像剛剛自血河裡爬上來……

紫珞看得汗毛全豎了起來,將士皆在問“殿下,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多血?”

金晟不答。

銀甲之上,多處被利劍劃破,有血在止不住的在滴落,在碧綠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道痕跡……

“金晟……”

他的神色很冷,他的眉頭擰在一起,他的步履有點沉……

她忍不住叫住他,想扶他,想檢視他的傷。

他拂開了她的手,視若無睹自她跟前走開,是如此的冷淡。

紫珞看著他,感覺到了他身上前所未有的疏離——冰冷的疏離!

她僵在原地,複雜的看他。

金晟一手把著腰間的腥紅的長劍,轉身看向紛紛站起來的將士們,目光冷冷的自她身上飄走,環視一週後,沉沉吐出一句令紫珞驚呆的話來:

“楊譜,取君墨問的首級給石英他們!”

空氣一下靜止,所有人都呆若木雞的看著如浴血歸來的蕭王,他們原以為會聽到蕭王一番激昂陳辭,怎會想到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