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驀然炸裂,青絲髮披散下來,狀若瘋子。鄧坤剛才那幾劍雖不曾傷他皮肉,早把他頭頂道冠斬成幾片。
這臉越丟越大,金頂大仙實在是懵了,耳裡嗡嗡作響,差點沒有暈厥,猶自能聽見鄧坤冷冷道:“剛才那幾劍,只是替通天師尊教訓你這個截教敗類。沒有師尊之命,我今日不會殺你,但是這六魂幡是截教之物,被你盜去,我卻要替師尊收回來。”
聽了這幾句話,金頂大仙稍稍回過神來,羞怒交集,全身都在發抖,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望著鄧坤咬牙切齒,看那樣子像是要撲上去咬下鄧坤身上一塊肉來,身上法力瘋狂凝聚壓縮,好像要拼命一般。
冥河、赤魃皇與鯤鵬三人見狀,同時出聲道:“小心他自爆元神!”
鄧坤夷然不懼,正面與他對視,心道:“你以為瞪著我我就怕了?元神自爆?你有本事爆一個我瞧瞧?你要有那血性,也就不會在萬仙陣前叛變投敵!”
果不其然,燃燈在後面適時叫了一聲:“莫魯莽,速回來!”金頂大仙的氣勢馬上又消洩了下去,只是眼睛仍然狠狠的緊盯著鄧坤不放,不住的喘粗氣。
鄧坤冷笑道:“我放你回去,只是有一句話我需要代師尊跟你說,從今往後,你再也不是截教弟子。本門已然將你開革了!”
這話本來由鄧坤口中說出,頗有僭越之嫌,但此情此景下,諸人都全然不覺,反倒認為合情合理。金頂大仙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呆立半晌,突然大叫一聲,披頭散髮,轉身狂奔離去,任由燃燈與地藏王菩薩叫喚,一概恍如不聞,剎那間出了血海,跑得不見蹤影。
燃燈臉色沉得可怕,佛教讓鄧坤這麼一鬧,大失臉面,心中對鄧坤恨之入骨,只是他畢竟老奸巨猾,知道此時放著鯤鵬等人在,奈何不得鄧坤;至於那六神幡,本來就是截教之物,即使出言討還人家也不會給,索性隻字不提,免得自取其辱。為今要務,還是先按照原定計劃,把六道先掌控在手再言其他――反正和這牛魔王的恩怨已深,也不差這一件,日後尋著機會,再慢慢清算不遲。當下沉聲對鄧坤道:“你莫得意,你與敝教結下的因果,來日定當了結。”
鄧坤輕哼了一聲,毫不在意的聳聳肩。燃燈抑住怒氣,轉向冥河道:“言歸正傳,你我還是先將班次定了,道友那一方究竟是哪三位出陣?”
鄧坤又來插嘴,道:“佛祖說的是,我等也莫再浪費時間。”轉向蚩尤,稽首道:“蚩尤大巫,在下可有榮幸與閣下完成日前金鰲島上的未竟之戰?”說罷從法囊中抽出屠巫劍來,劍尖下指,擺個架勢。
蚩尤見了屠巫劍,此劍是他剋星,一時不敢貿然上前,只好望向燃燈,等他示意。燃燈面有怒色,道:“貧僧剛才說得清楚,你不是六道中人,有何資格出戰?”
鄧坤故作驚訝的看了看燃燈,道:“哦,原來佛祖還是六道中人。難道佛祖修到這個境界,還未能脫去輪迴不成?這倒真讓在下始料不及。不過就算如此,這位蚩尤大巫又與六道有何干系?還真是教在下費解。”
燃燈臉皮一紅,頓了一頓,說道:“地獄界是地藏王菩薩所掌,他與貧僧俱在一教,貧僧相助一番,也是應當。而蚩尤大巫被人尊為兵主,是掌殺道最合適不過的人選,與血海修羅界有緣,怎能說與六道無關?”
這話近乎強詞奪理,冥河與赤魃皇都是不平,正要開口反駁,鄧坤卻笑道:“原來如此,佛祖之意,無非是要逼得冥河道友下場罷了。”
燃燈硬著頭皮道:“蚩尤大巫既然是修羅界有緣之主,冥河道友眼下執掌血海,豈可不應?”對冥河道:“冥河道友,你若是怕了,不敢應戰,只需說一聲,貧僧也不會強人所難。”
冥河聽得大怒,要知修道之人無懼尋常生老病死,平時最看重的便是麵皮,往往因為失了面子與人做過一場,也是尋常。便是真的手段不如人,被修理的一敗塗地,也要留下幾句門面話,不肯弱了氣勢。冥河怒氣勃發,道:“區區一個大巫,我豈能怕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鯤鵬與赤魃皇聽了臉色微變,但終究沒有勸阻,只因心裡明白冥河也是非戰不可,倘若他真的直接認輸,就算佛教退去,他以後也再無顏執掌殺道了。
燃燈聞言大喜,連忙道:“大善。”蚩尤與地藏王菩薩都是面有喜色,尤其是蚩尤。要是冥河神完氣足,就憑蚩尤一人萬萬不是他對手,但他受了六神幡重創,此刻連站都站不穩,定然是手到拿來。比起一身古怪神通,又有利器屠巫劍的鄧坤自是好鬥得多。
鄧坤沉吟片刻,道:“既然冥河老祖答允了,在下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