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壓展顏笑道:“原來如此!哈哈,這太陽真火可是太一傳給你的?”
鄧坤猶豫了片刻,考慮要不要將東皇太一的事直言告之。陸壓見他如此,頤首讚許道:“不錯,太一之事關係重大,你心有疑慮也屬應當。不過這事瞞得了別人,怎瞞得我?太一殘魂在山河社稷圖隱忍萬年,這一節我早已知曉。當年要不是我相助,女媧也不得輕易將太一魂魄保下……”說到這裡,陸壓猛地住口,似是醒悟說得有點太多了些。
但這一番話卻讓鄧坤疑慮盡去,當下點頭承認:“確如前輩所言,這太陽真火乃是東皇陛下所為。當日晚輩誤上山河社稷圖,有幸與東皇陛下會面,他在晚輩身上留下一個印記,說是日後能救晚輩姓名。果不其然,這印記前後已救了晚輩兩次。東皇陛下的大恩大德,日後若能相見,定當銘謝。”他終究還是對陸壓有所保留,只模糊說東皇留下了印記,並未提及那其實是妖皇印記。這妖皇的名頭實在太響,鄧坤自忖現在尚扛不起,是以隱去不提。
不料陸壓聽了,哈哈大笑,道:“救了你兩次?莫非你以為太一所說的救你性命便是如此麼?……罷了,眼下便是告訴你也是無用,還是待日後你自己領會罷!”說完又低聲自言自語道:“呵呵,太一當真不凡,竟然能想出此法,難怪能坐妖族大寶……不過還差得一樣物事,未得完全……也罷,時候尚早,以後再覓得來,也不為晚……”越說聲音越是低沉,漸漸杳不可聞。
鄧坤不明就裡,正要追問。陸壓先一步截住話頭,對一旁的明月說道:“此間事了,你這便隨鄧坤道友回金鰲島罷。”又對鄧坤道:“你須得好生照看月兒,不可使她收了委屈。”鄧坤諾諾連聲。陸壓再道:“去罷!前路諸多艱險,在所難免,但只需守住本心,當可平安渡之。若真有疑難之處,貧道也會併力相助一二。放心去罷。”
鄧坤大喜,陸壓這人手段奇高,得他答應有難時相助,實勝於得了千軍萬馬,連忙謝過,正要與明月一同歸去金鰲島,突又止步轉身,看著陸壓不語。陸壓微笑道:“還有何事?”
鄧坤沉默良久,終於說道:“晚輩有一件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陸壓笑道:“你問。”
鄧坤深吸一口氣,道:“我得前輩幾次相助,救我性命,贈我兵器,又將月兒託付,感激之餘,也自汗顏。不知晚輩何德何能,竟能使前輩如此青眼有加?上次前輩相救之時,說是受人所託,這相托前輩之人對晚輩實有救命之恩,正該當面謝之。可否請前輩相告?”
他有此問,只因陸壓對自己好得有些過了頭了,反讓鄧坤難以理解。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三界的水實在太深太渾,不得不多留個心眼,免得被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錢。
陸壓大笑道:“貧道行事,自有理由。你大可放心,貧道對你絕無半點惡意。只不過此刻許多事說與你聽你也不明白,只因時候未到。”末了,又加了一句老話:“天機不可洩漏。”
天機不可洩漏,又是天機不可洩漏,這天機又不是煤氣,洩漏一點又怎麼了?情知陸壓不肯說,在磨下去也是白搭,鄧坤只好一躬到地,道聲“告辭”,對明月說道:“月兒,跟我走罷。”
明月回首看了看陸壓,輕聲道:“師尊,徒兒去了。”與鄧坤雙雙駕雲離去。
陸壓站在原地,看著兩人的背影遠去,臉上露出莫測高深的笑意,點點頭,將身一縱,化為一道長虹,往天邊去了。
卻說鄧坤帶了鐵扇公主羅剎明月歸了金鰲島,立時引來眾兄弟的奇異目光。鄧坤將前事說了一遍。眾妖王俱未參與萬年前的巫妖之戰,對巫族雖然也有幾分心結,但卻不是什麼深仇大恨,看在鄧坤面上,也都釋懷了,心裡對鄧坤反而大為佩服??當然佩服!就出去這麼一趟,不但得了件神兵,還順路拐了一位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回來,好處都佔盡了。這等效率,這等本事,當為諸人之楷模,真不愧為各人的大哥!當下盡皆上前嚮明月行禮,口稱大嫂。倒讓明月頗有些難為情。
這裡最尷尬的當數九頭蟲,他在翠屏山得罪了明月,吃了一記芭蕉扇的虧,哪知轉眼間明月卻成了鄧坤未過門的妻子,這一扇之仇再也不用想報了,正是吃了虧還沒處說理去。而且不知明月會不會心裡記恨,日後給他小鞋穿。弄得九頭蟲一連幾日提心吊膽,遠遠見到明月便躲了開去,讓幾個兄弟取笑了好一陣子,按下不表。
翌日,明月使出巫族秘法,傳遍三界,讓散落在大地各處的巫族遺民來投三山一島,果然陸陸續續有巫人前來。金鰲島上有聖人下的禁制,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