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還以為有事,連忙上前開了門。
從大門到裡面的洗手間有一段距離,江凌苑出來路過走廊時,恰見江沉提著打包的飯菜,朝另一邊走去。
那個方向往前走,是關押室,陳雪瑩自然也關押在裡面。
高大的背影走得匆忙,很快便消失在了視線之中,她緩緩收回目光。
江沉……
或許會對陳雪瑩的作為感到羞愧,可那終究是他的生母,他無法扭轉已經發生的事實,也沒有資格改變如今的現狀。
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這點小事吧……
江凌苑定了定神,抬腳出門。
凌晨三點
城南警局值班的小警察滿臉驚慌,打通了上級的電話。
“警長!不好了!牢裡死人了!”
“死了誰?”
“剛關進來的姜、姜家……”
話還沒說完,電話中的回覆已經傳來,簡單明瞭:
“送去城北解剖處。”
“啊?現在?”
“現在就送去吧。”
“是!”
——
第二天一早
江遇秦的屍身從冰庫中抬出,放置在大堂進行最後的告別儀式。
江遇秦生前和江家的親戚往來不算太多,生意上的夥伴倒是更加熱絡。
江凌苑打電話回西歐時,跟外公稍微提及了一下,那頭沉默了片刻,兩句話就帶了過去。
畢竟,前有當年江嬈為了江遇秦與大江家鬧翻,後有江嬈嫁入小江家沒幾年就去世;此後大小江家已然算是斷絕了關係。
江遇秦的死,從江凌苑外公那裡沒有得到半句悼唁。
而國內,陳雪瑩與孃家基本沒有往來,這些年只是與姜家來往比較密集,所以這場告別儀式,來的人大多是江遇秦的生意夥伴。
如今江家裡裡外外落在江凌苑一人手裡,心中有算盤的人很多,想要趁機接近她的人也不少。
在商人的眼中,任何場合都是可以談生意的,包括殯儀館。
江凌苑朝來人逐個打招呼,一夜沒睡,臉上掛著兩個不甚明顯的黑眼圈,儘管化了淡妝也無法遮蓋。
“凌苑啊,逝者已逝,你今天的臉色太差了,還請節哀!”
“多謝林叔關心。”
“老江也真是走得急,上次酒會的時候,咱們談好的合同還沒簽呢,唉……”
這一聲嘆,不知道是嘆那筆賺錢的生意沒來得及做,還是嘆江遇秦就這麼說死就死了。
她禮貌性地微微一笑,“生意早晚都可以做,不急。”
“你看我怎麼突然想起了這茬……我聽說老江把江家整個交給你了,真是難得啊,他一定很看重你的能力!”
在她是水性楊花的蘭少奶奶的時候,也曾幫蘭勁雄度過不少生意上的難關,就從來沒有人提起過她‘有能力’,現在倒是有了。
江凌苑面上的神色十分得體,實在懶得再接話:“您裡面請。”
“好好,凌苑你節哀!”
江沉換下了一身警服,穿著便裝將車停在殯儀館外。
剛下車,便被一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