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姐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神情逐漸灰白下來,好幾次都想要打斷蘇離跟珍姐之間的對話。
等珍姐笑著離開後,她終於忍不住開始質問起來,“蘇小姐,我哪方面做的不夠好嗎?”
蘇離:“並沒有,只是咱們也只是僱傭關係,時間長了就想要換個新鮮的。”
“你知道的,女人素來是愛喜新厭舊的。”
祝姐倉皇無措,咬唇搖頭,只會吶吶的重複著一句話,“蘇小姐,你不能這樣的....我,我都在這裡八年了....”
見蘇離無動於衷,祝姐咬牙說道:“況且我並不覺得剛才的什麼珍姐能比我做的更好,她一看就不像是個幹活的。”
“我這裡也不需要幹什麼活吧,祝姐你自己是知道的,除了廚房的一日三餐外,基本上沒有什麼額外的需要做的,有時我在外頭的話,連飯都可以不用燒,珍姐也不用住家,能滿足我的基本要求就夠了,我也落得個清淨。”
祝姐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蘇小姐對她深藏的一絲不滿,可她始終都想不明白是哪裡出錯了。
瞧著蘇離態度隨意卻堅定,祝姐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只能將目光轉到呂家兄妹兩人身上。
呂延陽正對著祝姐慼慼然的目光,一愣,隨即若無其事的別過頭去,低垂著眼,默不作聲。
而呂憶夢就更無所謂了,一個下人,還是一個姨娘的下人,憑什麼讓她高看一眼?
她只是被自己親哥哥壓著將不滿跟瞧不起隱藏在心裡而已。
面對呂家兄妹兩的表現,祝姐只覺得整顆腦袋都被人重重的的捶了一下似的,她從沒想過他們會是這樣的反應。
“你在這裡做到這個星期底吧,正好是月底,我會將這月的工資一併結給你的。”
從蘇離嘴巴里說了什麼話,祝姐惶惶的也不知道聽清楚了多少,只見她低著頭,細弱蚊蟻的悶悶道:“知道了。”
被即將失業的訊息衝擊,祝姐也沒啥心思再關注什麼少爺小姐了....
這裡被她當成了第二個家,祝姐從未想過自己會離開,況且她也不願意離開。
儘管蘇小姐在外頭不太清白....但她當真是最好相處的主顧了。
事少錢多,為人大方又溫和,能夠為她工作,當真是她的福氣。
直到這一時刻,祝姐終於想起了蘇離的萬般之好,過往那些曾產生過的不滿忿怒,還有隱藏得很深的瞧不起,頓時煙消雲散。
沒錯,自從猜測蘇離是幹著交際花,又或者歌女舞女的行當時,祝姐這種恪守規矩的傳統婦女便隱隱的有種高高在上的瞧不起。
竟然她從未表現出來,又或者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的這種情緒,可蘇離會瞧不出?
正是因為隱隱的覺得自己比蘇離更高貴,起碼她是良家子不是嘛。
不然祝姐也不會逐漸越加膽大,竟然開始想要插手主人家的各種事情,甚至偶爾還會對蘇離說教一番。
當然,她的出發點都是打著為蘇離好的旗號。
祝姐的這些行為或許都不是有意為之的,但她也選擇這樣做了,蘇離便容不下她。
所有人都該為自己的行為選擇負責不是。
少了一個祝姐在場緩和氣氛,呂延陽跟呂憶夢坐在椅子上都有些不自在,臉上的笑容也很不自然,尷尬彆扭得不行。
呂延陽不斷的在心裡為自己剛才的行為做解釋,他不是不想為祝姐說話,只是原本他跟姨娘的關係就很僵硬,不說他說的話姨娘不一定會聽,而且也會有一定的機率惹怒了蘇姨娘。
幾次反覆的為自己辯解外,呂延陽心底的那點彆扭很快就釋然了,重新揚起親熱的笑容,準備跟蘇離套近乎。
“禮物也收了,你們還有事嗎?”
蘇離的橫衝直撞的說話方式,讓呂延陽不太習慣,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來意說了出來。
“有些事情想請姨娘幫個忙....”
“說說看。”
“就是想借姨娘的人脈關係網行個方便....我跟朋友弄個了騰飛畫會,想要舉辦一次大型的個人畫展,可是手續一直都辦不下來....”
蘇離:“我又有什麼能幫你的呢,我也不是什麼大人物。”
瞧見蘇離要拒絕,呂延陽急了,“曹先生管的就是這一塊的事。”
呂延陽討好的笑道:“我曾瞧見姨娘跟曹先生曾一起吃過飯,想要關係應該甚好的....”
說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