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干藩王各自歸封地,朝廷上的事務便都是些細枝末節的小事了,並沒有太值得一提的。
各地的行政區劃和軍中的職位變動、軍銜授予等倒是進行的如火如荼,但都是去年就商量好的,也算不上什麼稀奇事。
倒是朱雄英為軍禮服設計的帽子相當別出心裁,大家都很喜歡,民間更多有模仿,一度引起了一股戴帽熱。
朝局平靜,朱七牛樂得輕鬆,整日含飴弄孫,過得跟個退休老官員似得。
含飴弄孫在他這裡可不是個概念詞,而是正兒八經的形容詞。
就算刨開朱瞻基這個遠房孫子不說,朱七牛也是有別的孫子的。
他們便是朱仁誠、朱仁信的兒子。
這倆都是洪武十六年出生的,今年已然十七歲了,他們的爺爺奶奶早在去年時就給他們各自娶了媳婦兒。
就在永樂八年三月份,他倆各得了一個兒子。
這可是朱七牛嫡親的堂孫!
而跟朱仁誠朱仁信差不多一起出生的朱九牛嘛,也快當爹了。其娶的乃是一個外地知府的女兒。
那位知府早年間只是個知縣,其女兒曾因品行賢淑而被召在宮中當宮女,養在馬太上皇后膝下,和朱五牛關係不錯,二女從宮裡出來後,經由她們牽線搭橋,朱九牛這才有幸成了知府大人的女婿。
正如宋先生臨終前所說,世間有生就有死,噹噹年還是個小屁孩的朱大牛、朱二牛都有了親孫子後,宋先生、太祖高皇帝等老人可不就都壽數將近嗎?
而久居宮中的皇帝卻是一直不得閒,整天忙的飛起,並於這日將朱七牛也給叫進了宮裡,共謀大事。
“七牛,你還不知道吧?前兩年安南那邊就有點亂套了,我讓人打聽過了,說是有亂臣賊子在圖謀篡位,打的可兇了,我有意派你過去領兵,見縫插針,把安南給收復回來,你意下如何?”朱七牛剛一進門,朱雄英立刻興致盎然的把他拉到了地圖前,指著安南國那片區域說道。
朱七牛當然知道安南。
安南打從秦朝時就是華夏領土神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之所以被稱作安南,源自於唐朝時在那裡建立過安南都護府。其本身也可以叫做交趾、嶺南。
其與大明接壤的地方很多,往北是大明的雲南和廣西,往東是大明的廣東和呂宋,相當於被大明疆域半包圍了起來,跟之前的女真、朝鮮有些相似。
自然而然的,安南也有許多漢族以及華夏其他民族的人,這點就跟過去的東瀛、朝鮮、琉球等國家差不多。
知道歸知道,但朱七牛從未仔細想過打安南的主意。
因為他曾在夢中書房看過相關史書,知道要不了幾年安南國內的叛亂就會被解決,而那時的安南,已經找不到一個正統的王位繼承人了,不得不請大明這個宗主國代為管理。
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安南是作為一個承宣布政使司存在的,即大明的一個省。
試問能等著人家主動送上門來請求治理,為何非要費力不討好的去謀劃呢?
一旦訊息走漏,反而難做人呀!
朱雄英卻是不知道這些,以他的性格,得知有這樣的時機,所以想要插一手,完全也是情理之中。
作為好朋友,七牛不會笑話雄英目光短淺。
相反的,朱七牛很能理解朱雄英這種迫切想要在有生之年多做些事情的急促感。
朱七牛暗暗想道:“可是環顧四周,真的是再沒有什麼太好的地盤了,也就是一個南方諸島和諸小國,再就是一個北方韃子,除了將來可以得來全不費工夫的安南,無論哪一個想要拿下,都不是一兩年能解決的,更不是大明可以從容吞下的,一旦鞭長莫及,國內人口不足以支撐,就是拿下來了也沒啥用。”
想了想,朱七牛有些無奈的說道:“要是雄英你真的非要拿下一個國家,那還不如從呂宋南下,先取印尼,再佔澳洲。”
朱雄英問道:“澳州?在哪裡?區區一個州,也值得特意謀劃?”
“這個洲可不是州府的州,論面積,澳洲足有七百多萬平方千米,是一塊完全被海洋隔絕的大陸,那裡眼下應該只有一些茹毛飲血的土人,關鍵是那裡物產豐富,氣候宜人,非常原始,簡直是天府之地。”
朱雄英一聽就來勁了:“這麼好的地方?居然沒有發展出文明嗎?”
“誰知道呢,可能是欠缺一點天時吧。”
“澳洲離我們有多遠?”
“從呂宋出發的話,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