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與聖上說了!”
雖不知瓊詩為何生氣,許昭平回宮後依舊費了幾番思量。直到明權拐彎抹角告訴她,術士贈了產子的靈藥,方才如夢初醒,隨即喚來鸞駕行與梁瓊詩處,與其剪燭,行*巫山之道。
十月後。
乾都喜聞帝后產子。
乾殿內。
“明明是個丫頭,何必糊弄天下人?”梁瓊詩摟著襁褓,站在院中逗弄這傳說中的乾國皇長子。
“做個丫頭固然好,可若是日後尋不到好駙馬……”許昭平摟住眼前人的腰,嗅著她身上淡淡的*,“不如當做男孩養。”
梁瓊詩見君王起了立儲的心思,隨即笑道,“若是弄假成真了該如何是好?”
“那又有什麼關係……稱帝便是了。”許昭平想想自己從太子到稱帝走了二十多年,隨即捂住了梁瓊詩的嘴,“寡人不會讓元兒入寡人的舊路。”
“可……帝王還是太苦了。”
“這……寡人也無能為力。”國必有儲。
雖明知立儲是勢在必行,梁瓊詩還是忍不住嗔怪道,“哼,那要聖上何用?”
“自是……”許昭平看了看懷中人的眉眼,隨即淺笑著在她耳側咬著舌頭,“*之用。”
話罷,低頭朝著懷中人落下一吻。
君王的吻落下來,梁瓊詩自然是接著。
唇齒相依的片刻,梁瓊詩忽得覺得以女為儲並不可怕。
誰道女子不如男?說不定,自此乾朝進入新紀元了呢?
但這不是她要管的。
她只要和君王白頭偕老,過好這一世便足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
第七十五章
車輦行得快,合了手信,入了乾都,便能瞧見天子腳下的子民。
既是已過了最壞打算,面對一片縞素的乾都,梁瓊詩心底也未曾有多少不適。
可她缺未必願意相信,這孝皆是為君王戴的。
“你看著乾都的百姓,總是恭順些。不過是傳來皇兄崩了的訊息,便自發弄成了這般模樣。”許昭靖瞧著車輦外人頭攢動的街道,與梁瓊詩對視,“待會兒入了宮,你我二人,先去坤殿一趟。”
“為何?”梁瓊詩看著愈來愈近的宮牆,便想起了不久前君王行至梁府,接她入宮。
雖那時還瞧不見,但她全都記得。
“因為本殿還差茗執一個交代。”許昭靖和顏悅色的樣子讓梁瓊詩皺了皺眉。
“靖太子與姐姐究竟是做過何種約定?”梁瓊詩低頭玩弄著自己指尖,心道,聖上,若是今日你還不出現,那便認定你已經去了。
“本殿應該她,此世必稱帝,稱帝你必為後。”說著說著,許昭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原說的還有四妃,可惜了她們全都折在了宮牆之內。”
“拂衣原是太子殿下的四個妃子之一?”,想起那個投水的女子,梁瓊詩微微展顏,“果然出眾婚色交易,豪門隱婚妻。”
“並不止是她。”許昭靖的神色一變,瞳仁中閃爍著些說不出的東西,“皇兄的後宮本全是本殿的女人。”
“太子殿下的?”本想嗤之以鼻,卻見車輦已行入了宮牆,梁瓊詩隨即不動聲色的從頭上取下一根金釵握在手中。
於國於民於君於己,她皆應除掉靖太子這顆毒瘤。
坤殿離宮門挺遠,車輦缺朝著那個方向行駛。不知沿途有幾波侍從衝著車輦下跪,聽著‘撲通’跪地的聲響,梁瓊詩慢慢懂了相思成灰,心如刀絞的感受。君王真的不在了……
君王不在了,自然坤殿就不似以前那般難進。
梁瓊詩跟在許昭靖的身後,慢慢踏入坤殿,便被入目的石雕驚駭到。
那石雕的臉是茗執的,卻穿著丞相的冠冕。
“茗執一向是為國為民的。”許昭靖低聲喃喃不知在說與誰聽。
“是嗎?”梁瓊詩在殿內繞了幾圈,譏諷道,“那她還會做刺殺君王之事?”
“替天行道了罷了。”許昭靖忽得看向梁瓊詩,“就如她在十幾年前就告訴過本殿,瓊詩適合做後宮之首。”
“為何?”
“這,本殿也不知道,或許只是感覺吧……”
“沒想到靖太子與我還有能站在一處好好說話的時候。”提起梁執茗,梁瓊詩的心頭彷彿梗了一個什麼物件,不爽利的厲害。
“追憶故人吧!”許昭靖似乎沒發覺梁瓊詩臉上的異色,“你有沒有喜歡過本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