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之停在鏡子前,一動不動,看了半天沒什麼動靜。我走過去,推了他一把,他回過頭看著我,從喉嚨裡迸出一句話:“你看這面鏡子怎麼樣?”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還是回答了他:“就是一面鏡子,質量不錯!”最後,實在憋不出別的言辭,只能含糊帶過。張林走過來,“怎麼了?有發現什麼線索嗎?”
“沒,就是這面鏡子讓我情不自禁多看了兩眼。”一絲淡淡地笑意在白玄之臉上掠過。
白玄之這句話讓我更加困惑,我仔細端倪這面鏡子,真的沒什麼奇怪的,就是一面普通不過的鏡子。
很快,技術人員到了現場。他們開始忙碌起來,採集房間裡的證據。我們四人走出房間。張林叮囑小趙,一旦驗屍報告出來,第一時間通知他。小趙點著頭答應著,和張林說了幾句話後匆匆離開了。天色不早,我們回到了招待所,說是招待所,其實也是個旅館。
天黑後,吃過飯,我們像往常一樣坐著閒聊。可是,白玄之今天一直很安靜。這會兒,他突然對我們說:“你們覺得奇怪嗎?那死屍旁邊明明擱著睡裙,她為什麼全身裸露?我們進去的時候都覺得很冷了,一個人在冷的情況下還會脫光衣服嗎?”他眯起眼睛,將心中的疑團直言不諱說出。三人都是愁眉緊鎖。面對苦無對策的困境,我們也是別無他法的。直到張林道出:“我們還是等驗屍報告出來,看看情況再說。或許,也未必是他殺。我之前也遇到過很多類似的情況,看似謀殺,最後法醫結果出來,卻是病發死亡。這次的情況也差不多,我們不能光看表面的現象而妄自推測。更何況,你們在那房間裡也沒見到那些東西。”
拿到法醫的堅定結果後是三天後的事,雖然我們很焦急,可這些急是急不來的,用張林的話說,一切按程式辦事。這種等待的過程,使得我們的心靈和肉體都飽受摧殘。吃飯睡覺都惦記著,就連最有耐性的白玄之也頗感不悅。
不過,報告結果倒是出乎我們意料。根據驗屍結果,證明魏冬雪是恐嚇引發的心肌梗死而死亡。結果顯明,死者生前患有高血壓、輕微心臟病,或許死者死前受了什麼刺激,或是什麼驚嚇,突然意外的驚嚇,是她的腎上腺分泌大量的兒茶酚胺。兒茶酚胺是一種神經介質,包括腎上腺素和去甲腎上腺素,當人處於極度驚恐狀態時,腎上腺會突然釋放出大量的兒茶酚胺。加上死者有高血壓和輕微心臟病,一旦血壓升高,過快的血液迴圈如洪水般衝擊心臟,就好像洪水衝破鐵閘門,來勢洶洶,不可抵擋。也就是說,魏冬雪是心肌纖維撕裂,心臟出血,導致心跳驟然停止而死亡的。法醫對死者進行屍體解剖,沒有發現任何的淤傷。這也就足以說明,魏冬雪不是他殺,而是屬於非暴力死亡。
而對於死者為什麼裸露這個問題,法醫給出的解釋是,反常脫衣現象。凍死者死前反常脫去衣服、鞋襪,全身裸露,或將衣服翻起,暴露胸腹部,或僅穿內衣褲,稱為反常脫衣現象。可能原因為體溫調節中樞麻痺,有幻覺熱感即“反常熱感覺”。得到這樣的結果,我們三人只能妥協接受。這案子就這樣結案了。也沒人對此感到懷疑,當然除了我們三人。白玄之自始至終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勁。儘管如此,他也無奈何以。
幾天後,林耀康復。平河村的案子又要重新著手去調查。經過調查得知,那座老宅的一家人姓李,很年輕的兩口子。這座老宅建在新中國成立之前,也算是歷經了許多風雨。在那個血雨腥風的年代,這座老宅換了好幾戶人家,那些人家不是暴斃而死就是得了不治之症而亡,總之沒有一個是安享晚年的。就這樣,這座老宅久而久之就成了村民們口中的“鬼屋”,知情的村民沒敢入到此屋定居。直到一年前,外地來的李家兩口子一口氣買下這座老宅,住了進去。
沒人知道他們夫妻倆是做什麼生意的,只見得他們經常會去拿貨,回來就是大包小包的塑膠袋,看著挺重的。這些包袱都是他們僱一輛貨車運到家門口的。具體是什麼,村民們也不敢多言,只是覺得好奇罷了。他們夫妻兩人挺有錢的,在這種窮地方,村民們大多是自給自足,說白了都是靠土地存活,而他們兩人不一樣,每天大魚大肉,老屋裡都裝上私人電話,電冰箱,彩色電視等現代化傢俱。村民們只是豔羨他們夫妻的小康生活。
然而,最近一個星期,村民們都不見他們夫妻兩人出入,大家以為他們又出差那貨去了,畢竟這種事是常有發生的。更何況,他們夫妻兩人看不起這裡的村民,從不和左鄰右舍打招呼,就連面對面碰見,也是一臉的不屑。而他們夫妻兩人大多數時間都是待在家裡不出去,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