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第並沒有馬上制止亞乃遜的惡語,只是悲哀似地笑了起來——很顯然地,他已經習慣了亞乃遜的惡言惡語。這一次,他向馬卡姆請求著:
“能不能讓我見見迪拉特小姐和她的叔叔呢?”
“好,沒問題。”不等馬卡姆回答,班斯馬上不加思索地答應他。
帕第戰戰兢兢地走出房間後鞠了一個躬。
“真是個奇異的男子。”等到聽不見帕第的腳步聲時,亞乃遜即脫口批評道。“他認為錢是世人的大敵,整天只是遊手好閒地混日子,他最大的樂趣就是在下西洋棋……”
“西洋棋?”班斯很有興趣似地抬起了頭。“莫非他就是鼎鼎有名的約翰·帕第?也是發明帕第棋法的同一個人?”
“正是他。”亞乃遜的臉像開玩笑似地皺成一團。“20多年來,只是一個勁地研究西洋棋的走法,而且還寫書出版呢!他是世上最偉大的西洋棋支持者,為了出席各式各樣的國際西洋棋賽,已經走遍了世界各地了。當然,如此也才能讓他發明的帕第棋法得到實驗的機會,在曼哈頓西洋棋俱樂部裡,他是那群同好間的名人,只是他辦的名人會賽,都得自掏腰包呢!最後,家產都被他花光了。不用說,在俱樂部中,他都要求大家採用他的‘定跡走法’,使得拉斯卡博士、卡巴布藍卡、魯賓司岱等人相繼退出,最後,真正使用他的‘定跡走法’出賽的選手在比賽中全遭滑鐵爐。這真是一大失算——這對帕第的打擊也相當的大。頭髮全部變白了,肌肉鬆弛,老態畢露,是個戰敗者啊!”
“我也聽說了‘定跡走法’的事了。”班斯喃喃的說,他的眼神好像正在思考問題似的,直盯著天花板。“我也曾下過那樣的棋法,是愛德華·拉斯卡教我的……”
穿著制服的警員再次出現在門口,向西斯做了一個手勢,組長馬上起身——顯見他對西洋棋的話題並不感興趣——走出房裡。沒多久,又看他折了回來,手上握著一張小紙條。
“這是個很奇怪的東西,檢察官。”部長說著,把那張紙條交給馬卡姆。“站在大門口的警官剛剛發現這張紙條夾在信箱口中——你有什麼看法?”
馬卡姆看了紙條後,臉上出現震驚的表情,過了一會兒,才沉默地把它交給班斯。我站了起來,以便從班斯的肩後看個究竟。紙張是常見的打字紙,摺疊的好好的,用印刷字型和淺藍色的色帶打出下面幾句話:
第一行是:
約瑟夫·寇克·羅賓死了。
第二行是:
是誰殺了知更鳥呢?
下一行則是:
斯帕林格就是麻雀的意思。
右下角——署名之處——有兩個很大的字型。
主教
……
鬱子的偵探小屋出品 鬱子掃校
5、女人的叫聲
4月2日 星期六 下午2點30分
班斯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後,又以從容的舉止取出單眼鏡片,我知道此時他正壓抑著滿腔的好奇,調整好眼鏡片後,班斯又熱心地檢視了一次紙條,然後,再把它交給亞乃遜。
“這在你的方程式中,會是一個很重要的因數的。”班斯戲弄似地看著亞乃遜。
亞乃遜裝模作樣地看著紙條,愁眉苦瞼地把它放在桌子上。
“我相信這張紙條和主嫌犯沒什麼關係,這位同夥好像頭腦並不靈光,這個‘主教’嘛……”亞乃遜說著,俯下頭。“我不認識什麼衣冠楚楚的紳士,我的算術中,不能接受這個護符。”
“如果這樣的話,亞乃遜。”班斯認真的說道。“我想你的方程式就會變得毫無意義。這張神秘的字條對我有著不同尋常的價值。也許我們是個門外漢,但請恕我直言,這張紙條也許是截至目前為止,與整件事最有關連的一個線索,這使我們跳出追究這個案子是個意外或是預謀的窠臼——換句話說,這是,——是控制所有方程式的一個恆數。”
西斯似乎是厭惡地直盯著那張用打字機打出來的字條。
“這簡直是個瘋子,班斯先生!”組長指責地說。
“確實是個瘋子,組長。”班斯同意他的看法。“但是,這個瘋子瘋得很特別,我們不能忽視他對整個情況瞭若指掌的這一點——他知道羅賓的名字是冠克,知道他被弓箭射殺,而且他也曉得當羅賓死時,斯帕林格就在附近等等。這個瘋子必定是個訊息靈通人土,同時他對殺人也具備一些常識。這張字條一定是在你和你的部下尚未抵達之前,就已經打好字,投入信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