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置信。

燭憐眼裡積滿了水汽，滑落了眼淚笑著看著明兮。

這溫柔的目光，這溫柔的聲音，是姐姐！多年前沒出嫁的姐姐就是這樣對著自己說話的。

明兮眼睛裡含慢了淚水，抖著唇，哀哀的叫了一聲，“姐姐……是你嗎？”

燭憐握住了明兮伸過來的手，溫柔的說，“是我”

明兮小心翼翼抓住了燭憐，“姐姐……姐姐？”

燭憐的一舉一動都是昔日的眉芷，明兮就算再不相信，也沒有辦法了，因為姐姐的聲音，他是萬萬不會聽錯的。

燭憐輕輕的拉著明兮坐了下來，“我附在了燭憐的身體上。”

“那燭憐呢？”

“這身體還是他的，不過他並不知道我的存在。”燭憐垂下了眼睫，柔聲道。

眼前的一切太震撼了，明兮甚至還沒有回過神來。

“姐姐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在他睡著的時候。剛剛是因為你的劍嚇的他暈過去了，所以我才能出來。”

說道這裡，燭憐用袖子蹭了蹭脖子上血，苦笑一聲，“雖然不是我的身體，但還是挺疼的。”

明兮連忙起來去櫃子裡取出金瘡藥，小心翼翼的給燭憐塗上，有些懊惱的說，“我沒想弄傷你的。”

“好孩子。”燭憐學女子的神情都是那般的深思，他伸出手摸了摸明兮的額頭，“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你是想為我報仇。

”你不想嗎？“

燭憐思索了一下，眉芷是一個有仇必報的女子，並且心狠手辣。於是臉色變凝重起來，”殺我的人是皇后，這個女人先是利用我，見我沒有價值了之後就想殺人滅口。我不想放過她。“

明兮有些疑惑，”我聽說是燭憐……“

”唉。“燭憐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那日燭憐來到冷宮，就是來看我笑話的，我們也的確吵了起來。我用匕首把他刺傷了，如果被祈景發現我傷了他的寵妃的話，我是活不成了。所以那時我真是想殺了燭憐的，好同歸於盡。可是我沒想到的是，我的房裡著火了……“

說道此處的時候，燭憐捂住了臉，渾身顫抖，像是回憶道什麼可怕的地方一樣，”我進了冷宮之後的衣物都是皇后送來的，那些都是容易被火燒著的料子……“

明兮抱住了燭憐，心裡一陣一陣的抽痛，”姐姐，是我不好，沒能救你出來，對不起，對不起。“

燭憐在想辦法讓明兮放自己回去，看來現在明兮已經相信自己就是眉芷了，但是不能說太多的話，話多了總是會有漏洞的。

”那姐姐要一直這樣？“

燭憐搖頭，”我要用燭憐的身份殺了皇后，然後就去投胎吧。“

”姐姐……“明兮緊緊的咬著下唇。

燭憐溫和的一笑，”我總不能一直做孤魂野鬼。不是自己的身子，用著也不習慣。“

明兮一時之間接觸了這麼多，顯然有些消化不過來。

”人死了想的也少了，什麼權勢都看不進眼裡。“燭憐知道眉芷身前的野心，他不能說想讓明兮復國的話，所以只能引導明兮跟著自己的話走。

見明兮沒再說話。燭憐覺得時機也差不多，現在首要做的就是離開此處。

”燭憐出來前的確跟祈景的侍衛說過了，天黑之前祈景一定會來接他的，此地不宜久留。“

”可是我……“明兮不捨的看著眉芷，顯然不希望她走。

燭憐輕輕的拍了拍明兮的頭，”你要快點回到丞相府，燭憐醒過來的時候一定會告訴祈景。“

燭憐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拿起了地上的劍，他一閉眼就將劍架到了脖子上，”或者殺了我，不然祈景不會放過你的。“

剛剛失而復得的姐姐此時竟要自盡，明兮一下子奪過了劍，”不要！這不可以。“

”兮兒？“燭憐錯愕的看他。

”姐姐在這身體裡，燭憐不能死。“

燭憐再一次落下了淚，並且像女子一般倒過身逝去了眼淚，”燭憐快醒了，我得先回去。兮兒也快離開這裡。“

他走到了山竹的身邊，心裡大叫一聲不妙！眉芷若是真的靈魂附身，那挺到這些訊息的山竹必死無疑！他竟然忘了這個。

明兮顯然已經想到了這個，他走到了山竹的面前，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你都挺到了，所以……“

燭憐沒有發現的是，明兮的劍有些發抖。明兮還沒有親手殺過人。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