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祥和王傅沒有尋找唐焱,留在了旱左所在的旅店,他們相信唐焱還會回來,這件事情不會就此結束。
盤古族隊伍同樣紮根在了這個旅店,全面監控旱左。
一個月的時間?他們等得起!
旱左安安穩穩留在房間裡養傷,肆無忌憚的享受著,一個月的時間呢,足夠他完成養傷,並尋找到離開的方法。
對待這群小傢伙,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林中村入口。
白老頭跟村民們熱情打著招呼,一路來到了馬婆婆這裡。
“唉,頭疼啊,旱左這老東西,每次過來都帶來麻煩。”白老頭撿起個竹籃子,來回翻了翻,讚道:“手藝越來越好了。”
馬婆婆慈祥的微笑:“這次惹得麻煩不是一般的大啊,連盤古族的泰坦都不惜犯險追蹤,看樣子是做了個大案,呵呵,這老東西,越活越鬧騰了。”
“聽泰坦的口氣,應該是旱左搶了一個人。”白老頭坐在了桌案邊,拿起旁邊的竹條,幫馬婆婆整理著。
他們像是鄰家的老婆婆老爺爺,閒淡悠閒,平靜溫馨。
馬婆婆搖頭輕語:“蒼梧之淵那邊打的不可開交,旱左這個皇之左手卻不回去幫忙,非要逃進這裡,給自己惹麻煩,也給我們惹麻煩。”
“我在奇怪他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以他的實力,很少有人能把他傷成這樣,看那些傷口的樣子,不像是盤古族的武器造成的。”
“沒注意到一個面具男孩嗎?追著旱左來的,渾身是殺氣,看樣子應該是他乾的。一個他,一個盤古族,都是為旱左而來,這件事情不尋常啊。”
“哪一族的?”
馬婆婆忽然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怎麼?”白老頭奇怪的看著馬婆婆,忍不住笑了,溫柔的替馬婆婆摘去頭髮間的竹屑:“老夫老妻幾萬年了,還賣關子?”
“這小孩子有些古怪,我忍不住給卜了一卦。”
白老頭更有興致了,能引得老婆子主動卜卦,實屬罕見。
馬婆婆神秘一笑,指尖在竹子上畫了幾個筆畫。
“哦?”白老頭瞭然點頭,神色怪怪的。
“靜觀其變吧,這件事情不會輕易落幕。不過嘛,旱左這一劫恐怕是逃不過去了,瘋狂了一輩子,也註定會在瘋狂中落幕,這就是命啊。”
“唉,這是屍皇族多災多難的一年。你忙著,我找老傢伙們商量商量,咱們林中村很久沒這麼熱鬧了。”白老頭幫馬婆婆順了順雜亂的竹節,拍著身上的碎屑走進了村子。
馬婆婆輕柔點頭,繼續忙著自己的活計,仔仔細細,認認真真。
可是,就在這當天晚上,一股陰冷的氣息從西部飄來,陰風如泣,幽幽弱弱,在林間迴盪不休,令人毛骨悚然。
馬婆婆正在收拾著一天的勞作成果,準備回去休息,此時卻微微挑眉,看向了前面黑暗陰冷的密林。
古樹雜亂茂密,黑暗中呈現各種怪異的形狀,本就已經夠嚇人了,此刻卻飄蕩著森森陰風,還有幽幽泣泣的細語。
“是鬼母嗎?”馬婆婆放下成捆的竹片,慢慢直起了腰,奇怪的打量著黑暗的林地裡。
黑暗中,陰風裡,一個披頭散髮的白衣女子飄飄忽忽的走來,卻停留在百步外,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但令人陰冷心悸。
馬婆婆微微一笑,拍拍身上碎屑,解開了圍裙:“真是鬼母,好久不見了,怎麼有空來這裡看看老朋友?”
九子鬼母在百米外停留,陰冷的目光透過凌亂的長髮,盯著燈火點綴的林中小村子。
“你要進去嗎?”馬婆婆溫和的詢問著。
鬼母不言不語。
馬婆婆卻似是領會了她的意思,搖頭一嘆:“這裡接待人妖魔,唯獨不接待鬼物,這是主人定的規矩,你是知道的。”
鬼母依舊不做理會,似是在探查著林中村的情況。
“你要找的人,在這裡,但我不能讓你帶走他,這是規矩。鬼母啊,我們相識很多年了,善意的勸告,村子最近很亂,你還是離開吧。”
“給我卜一卦。”密林裡,傳來鬼母幽幽泣泣的低語。
“你從來不信命的,這次……是預感到了什麼嗎?”馬婆婆網微微蹙眉,似是替她擔憂。
密林裡,鬼母不言不語,唯有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冷冷的盯著林中村。
“罷了罷了。”
馬婆婆幽幽一嘆,坐回了案桌邊,取出了幾個龜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