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好了,按理說,我是傅池春的晚輩,去拜訪探病原該比太太更名正言順。”
姚大太太十分滿意金穗的聽話懂事。她心疼傅柳梢肚子裡的肉,但是她看重的仍是金穗,傅柳梢也就是個婚前失貞的破鞋,她看著都覺得噁心,這讓她想起了年輕時那些想攀上姚伯良的丫鬟們。那些丫鬟們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幸好姚伯良不是個花蝴蝶……人都沒了,想這些沒用。
“長雍媳婦,你去可以,畢竟那傅池春是我們家的大仇人,你正好代長雍去瞧瞧他的狼狽相,可是要小心一點,傅柳梢不是個好東西,吃的喝的,一概不能碰。”姚大太太敦敦囑咐。
金穗心中微暖,覺得女人的思想真是奇怪,明明知她不喜傅柳梢的孩子,她還一味護著,反過來又提醒她警惕傅柳梢。
“太太莫忘了,當初在北陽縣時,那位李掌櫃的案子可比傅家兇險多了,那毒藥也下得更高明。”
姚大太太點頭,不禁慨嘆,金穗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十四歲,哪個姑娘能有她這份見識和魄力?聽到毒藥什麼的,嚇都嚇暈了的也有。
翌日,金穗睡個懶覺,慕容王妃不讓她請安,她就真的沒去,她現在是個丈夫失蹤的年輕小媳婦,做事提不起勁頭很正常,就是懶惰些也沒關係。
吃過晌飯,婆媳二人朝傅家出發,這是以防傅家有藉口留晌飯。
傅柳梢為接待婆媳二人,特意從公宮裡趕回來——不是她要回來,而是姚太后說她是孝女,她不得不含淚述說有多思念養父,而且,那個聽她命令下藥的小丫鬟也該快用完藥了,她需要再去取一些。
順著蜿蜒的石子路走到傅池春的院子,姚大太太攏了攏身上的狐狸腋毛斗篷,石子路兩旁皆是積雪,一棵松樹下堆了個可愛的雪人,但這些都掩蓋不了傅府的蕭條之色,這是一種暮靄沉沉的鬱氣,連林子裡穿過的風都陰森森的。
當看見躺在床上快沒了人形的傅池春時,姚大太太免不了大吃一驚。
傅池春的頭髮全白了,鬍子修剪得倒整齊,可無法掩飾臉上的死氣。要不是大夫說那是個活人,她幾乎認定這是一具屍體,還是一具被抽乾了精血的屍體。
這根本不是她印象中的傅池春。
金穗見識過形形色色的死人,大多是在火裡燒死的,但傅池春明明沒有任何傷痕,卻消脫成這副模樣,她也覺得可憐,誰能想到,連續殺了姚家三位嫡血的驍勇晚景居然如此悽慘?
除了“悽慘”二字,金穗想不到其他字樣形容傅池春,真要換個詞的話,那就只有“咎由自取”四字了。
姚大太太掩了掩帕子,實在擠不出眼淚,乾脆用帕子捂住嘴,憐憫地低聲道:“唉,傅姑娘,你父親年輕時,可是風度翩翩的佳公子,後來考科舉中進士,那時何等風光,哪裡曉得會落得這般光景……”
落得這般光景才好啊!實在大快人心,真該讓姚家的人都過來探病,瞧瞧這個禍害姚府十幾年的賊人的下場!
傅池春,這是報應,這是報應!姚大太太心裡瘋狂地呼喊,面上卻依舊維持憐憫的表情,藏在袖中的另外一隻手悄然捏緊,她實在太興奮了,若是不捏緊拳頭,她怕自己會大笑出聲。
金穗沒經歷過那般慘痛,不會像姚大太太那麼激動,但是她憐惜姚長雍因為傅池春之故數次落入險境,九死一生,心疼他小小年紀便承擔了不該他承擔的重任。
揠苗助長,用在姚長雍最合適不過,好在姚長雍根子好,沒長扭曲了。
傅柳梢命人上茶,極力渲染傅池春的淒涼:“太醫每每說,父親不日將醒,我盼了大半年,卻依舊不見父親醒來,陛下也重金懸賞了許多能人異士,可惜那些人束手無策……眼看父親一日日消減下去,我都快不記得父親原來是個什麼模樣了……”
傅柳梢邊說邊哭了起來,十分傷心。
她每多說一句,姚大太太眼底的快意便增加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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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暗害
金穗見了,暗自顰眉。
傅柳梢還真有兩分手段。姚大太太越是嚐到報復的痛快,對傅池春的恨意消減,那麼自然對她的厭惡也會減少,傅柳梢明顯是在借傅池春的悽慘籠絡姚大太太的心。
這麼迂迴的曲線救國法子,虧她想得出來。也從另一方面說明,傅柳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