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養人啊!小喜子。你可還認得黃姑娘?”
“奴才如何能不識得黃姑娘?”小喜子特有的尖利嗓音響起在堂上,笑眯了眼,“頭一回見黃姑娘是在兗州,公子爺下鄉走訪,黃姑娘當初身子孱弱,跌了一腳。當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
姚瑩瑩和姚真真不知有此事,詢問地看向金穗,眼中充滿好奇。
金穗臉一紅。蹲身朝小喜子道:“還要感激喜公公當時扶了小女一把,否則小女摔個跟頭可要丟醜了。”
小喜子看這架勢,姚老太太是極喜歡金穗的,哪裡敢當她的禮,忙側身避過,笑道:“黃姑娘小小年紀便知禮明理,不然奴才怎麼在一眾人裡單單記住了黃姑娘?”又奉承道:“老太太不曉得,有一回奴才在王妃娘娘那兒聽一位姓賴的娘子誇府上的兩位姑娘和黃姑娘呢,王妃娘娘便說,老太太專有雕金琢玉的本領。”
姚老太太眉眼如初綻的荷花般燦爛,笑道:“王妃娘娘才是字字珠璣。來,黃家丫頭,莫站著了。瑪瑙,給黃姑娘看個座,就坐我邊上。因著黃丫頭,我得了王妃一句誇讚,黃姑娘是功不可沒。”
姚老太太笑得跟個孩子似的,又得意,又炫耀。
金穗失笑,她從未想過,賴娘子竟在慕容王妃的面前提起過她,彷彿她真是個人物了。小喜子這句話可是奉承到姚老太太心坎上了,至於賴娘子是不是真的提起過她,其實已不重要。
慕容霆朝小喜子豎個大拇指,姚老太太自接了懿旨便不開心,這是頭一回露出笑臉。小喜子受寵若驚,他不過隨口一句奉承話便得了姚老太太的歡喜,正納悶,姚老太太這種奉承話不知聽了多少,偏這回這麼高興,為的哪般?
姚瑩瑩眼中流露出笑意,姚真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嘻嘻地笑,反正金穗得姚老太太喜歡,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今日便是多喜歡一點,又有什麼差別呢?
只有姚長雍目光在金穗身上掃過,又落在姚老太太身上,眸中暗沉,不由地捏緊手中茶盞,他忍不住一口喝光茶盞裡的涼白開,彷彿不這樣,總有要流鼻血的衝動。
慕容霆別的話沒說,讓小喜子給金穗送了一串碧璽佛珠手串做見面禮,說明是從身毒帶回的,在身毒的佛寺裡開過光。金穗摸著佛珠上栩栩如生的如來佛像,心中驚歎,慕容霆對姚長雍可真的是好。
這兩個美少年……
她心思還沒偏題到九霄雲外,慕容霆和姚長雍兩個“外男”便起身告退,金穗在姚府吃過晌午飯,姚老太太說暑氣未退,又留了晚飯,這才讓金穗回府。
金穗去過姚府的第二日,慕容霆便啟程回京,順道帶回去的還有御史們對姚太后的痛責和恨鐵不成鋼,朝野裡隱隱有人不滿,怎麼就有如此不靠譜的太后呢?歷代太后裡,這位姚太后創造了一個奇葩的新形象,一再重新整理太后的下限。
因此,這道懿旨變成了笑話,姚老太太隨手扔到茅房裡墊馬桶了。
金穗則懊惱沒尋著機會嚮慕容霆打聽一下文太太母女在伯京過得怎麼樣,無論如何,文太太追隨慕容霆一路,慕容霆總歸會照顧一下她們母女。且有那兩個做監視器的丫鬟,想來文太太母女在慕容霆眼中至少是“有價值的人”。這麼好的機會給溜走了,金穗別提有多痛心。
七月底,鄭文婷診出有孕,慕容王府請封新的慕容親王和慕容親王世子,八月,皇帝御筆批折,准奏。
金穗過十二歲生辰,是本命年,在家中請了幾個姐妹相聚,有姚瑩瑩、姚真真、許燕萍、張婉四人,張老太爺和姚老太太各自送上厚重的生辰禮。
金穗完全是撒手不再管三彩陶瓷館,她對瓷器瞭解不多,不敢貿然打亂瓷器的發展程序,有一句流行語叫做,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她可不想因這個折損自己的福氣,阻斷了別人的才華施展。
她選擇這個時候退出瓷器的舞臺,心中沒有半點遺憾。而張老太爺似乎對鉗表花瓶著了魔,沒再追著金穗討問新花樣,三彩陶瓷作坊的師傅們自行造出葫蘆形雙表花瓶,可壁掛的壁瓶,等等新式花瓶。張老太爺這回送給金穗的生辰禮中便有一直壁瓶,壁瓶正面還是花瓶的弧形,背面卻是平的,可以掛在牆上看時辰,美觀又新穎——當然,新穎不是對金穗而言。
這樣大的手筆,金穗真心誠意地讓張婉代為道謝。張老太爺是真的在感激她為三彩陶瓷館帶去新的活力。
生辰這天的晚飯,金穗照舊是和黃老爹吃的,黃老爹送金穗的東西十分簡單,是一套用稻草編的十二生肖,全是黃老爹親手做的。金穗視若珍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