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見過他了,以後記住他的樣子。輕易招惹不得,見了這人不要多說話。爺爺曾經對你說過關於這位大掌櫃的事兒,你再也不要提了!
黃老爹的口吻前所未有地強硬。似乎要把大掌櫃很兇這樣一個印象刻在金穗的腦子裡。
金穗忙點頭,心裡卻泛起了疑惑,只是模模糊糊的,一時沒抓住,暗自甩甩腦袋。金穗憨笑道:
爺爺,往先我當大掌櫃是個多威風的人。今兒的見了他,威風是威風,就是太矜貴了些,嗯,還有點兇。爺爺,你是咋認識大掌櫃的?
剛才吃早飯時,黃老爹應是有意避開大掌櫃的注意,故而等連年餘到達之後才從容自若地離開。
昨兒的,他來過濟民堂,是顧大夫給他診脈,因此我也認得了他。
黃老爹沒意識到金穗是在套話,只當她隨便問問。
金穗點點頭,怪不得黃老爹寧可得罪顧曦鈞也要親自送她,想來也是怕大掌櫃同樣住在這兒。只是事情不湊巧,還真的碰上了大掌櫃。
至今,金穗仍不知道大掌櫃的全名,只知道是姓傅。
等祖孫兩人一路小聲說笑到達家門口時,金穗猛然記起一事,醞釀了下口吻才略帶不滿地說道:爺爺,不光那個大掌櫃兇,他的家僕冬兒也很兇呢!
他咋樣你了?黃老爹立刻緊張地問,金穗一路走來很正常,並未見其疼痛,他只擔心孫女受到言語上的刺激,要是從小在心裡打個結,以後解開便難了。
沒咋樣啊,就是又撞了我一回。上回我撞了他,還開口道歉,今兒的他撞了我,還咒我以後撞到鬼呢!
小姑娘委屈地跟爺爺撒嬌,拉住黃老爹的手晃了晃,微微鼓著嘴巴。
你膽子這大,也不曉得你娘咋養大的你,蛇蟲鼠蟻,從未見你怕過。
不過是威脅小女孩的話,黃老爹放下心來,思及金穗幼時之事,唇角微勾。
金穗嘻嘻笑,拽下黃老爹腰間的鑰匙,率先開門,喊了兩聲未聽見晉老婆子和晉老頭兒答應,便無奈地望向黃老爹:
爺爺,晉奶奶又去文家哭了。
黃老爹拍拍她瘦弱的小肩膀,沒有言語。
不知不覺即將晌午,金穗在黃老爹的指導下,終於掌握了織布機的訣竅,可以在他的指導和監督下操作機器,看著掌中線逐漸線線成面,欣喜自金穗眼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來。
黃老爹笑得尤其開心:我才教你兩三天你就會了,聽說雁子可是學了十多天才完全學會。我記得雁子七歲時連十個數都數不完,你剛滿三歲,你娘就教你寫字了。
黃老爹還是頭一回這麼直白地誇獎金穗,金穗靦腆了,望望外面的日頭,一拍腦袋:呀,爺爺,都晌午了,前幾天兒這個時候,晉奶奶和晉爺爺早就相攜回來了。
說著,金穗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擔憂。
你說的也是,昨兒的他們這個時候早回來了。穗孃兒,橫豎我們要出去買菜,不如順路去一趟文家。他們兩個老人家跑大老遠的路,我實在不放心。
金穗忙點頭,挎上平日她和晉老婆子買菜的小竹籃子,說道:走吧。
黃老爹瞧了一眼金穗胳膊上的籃子,小巧玲瓏,籃邊上包了一層布,竹子還是新的,他心頭一暖,晉老婆子雖然稀裡糊塗的,對金穗卻是沒得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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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至親
轉過幾條街,來到文家廢墟處,金穗遠遠地便看見有一大群人聚集在那兒。
她有些不解,就算看熱鬧,這場大火過去了這麼久,也不該到今天還能聚這麼多人才對。她莫名不安,抬頭望了眼黃老爹,卻見黃老爹的眼神變得深邃了些。
黃老爹拽著金穗,快步上前,拍了拍外圍一人的肩膀,嚇了那人一跳,黃老爹忙問:
老鄉,文家這會兒又出了啥事兒?
文太太的侄兒燒了大半條街,這個訊息早在整個珠黎縣府傳開,是這段日子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這件轟動全城的大事兒時時刻刻受人關注,每每一個風吹草動便能聚集缺少生活娛樂的人的圍觀。
那人拍拍胸口,驚魂未定地對黃老爹道:嚇死我了,老鄉,我說,下回可莫嚇人了,人嚇人嚇死人。
如此責備兩句才回答黃老爹的問題:今兒的早晨才審過文科舉,這縱火的人捉住了,走水之後的事兒還得料理。這不,文科舉剛剛下獄,文家人就迫不及待地來問文太太要損失了。
黃老爹隱約聽見有人哭鬧,可隔得太遠,他踮起腳,除了一片黑壓壓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