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粗暴的道理。
“既然姑娘這麼說,奴婢明天再回了姚少爺。”月嬋想了想,說道。她先前因垂柳那邊遞來的訊息,一直防著金穗和楚回塗走得太近,每每兩人見面,她都寸步不離地跟著金穗,免得人說閒話。倒是忘了,姚長雍年紀比金穗大些,可以說的閒話倒是更多了。
這跟姚長雍總是一副大人的模樣相關,況且,金穗剛來襄陽,姚長雍就一副長輩的口吻託她照顧金穗。因此把金穗和姚長雍提在一起,她總有種姚長雍是金穗長輩的錯覺。其實這兩人也不過差了四歲而已。
金穗見月嬋明白過來,舒了口氣,當夜自去安歇不提。
第二日,黃老爹要和楚家的那夥師傅們並三個合夥人吃慶賀酒席,金穗沒出王府,月嬋把話遞到前院。回來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繼續收拾。
金穗沉吟道:“還是繼續收拾吧,就算姚少爺不要了,留在這兒,還是要收拾的。我們走了,下回不知多久才有人住進來,沒得白落了塵灰。”
月嬋趕忙應了。心中略微慚愧,本來這些事是不用金穗費心思的。她自己應該早些想到才是。
金穗沒注意到月嬋的神色,她聽到外面的動靜,走到花園裡,見是珍眉扯著園丁大娘的袖子不住地發問,彷彿因要走了,一次性請教個夠似的。珍眉自從得了金穗的提點。對養花越發上心,這幾日出府都沒跟去,一直和園丁大娘泡在一起。
方走到院子門口。她為了少惹事都是不出門的,正要轉回去,門口傳來楚回塗的大叫聲:“黃妹妹,黃妹妹,你要走了麼?”
金穗站定身子,回身笑道:“六公子,好幾日沒見你了。我後天要和爺爺一起啟程去梁州了。”
楚回塗尋聲望去,見金穗一身淡青的裙子立在三醉芙蓉花下,笑盈盈地望著他。那笑容太燦爛,楚回塗莫名覺得不舒服,登時生起氣來,他本來衝進門的時候就有些生氣的,此時越發火上澆油。
“黃妹妹要走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說走就要走了。”楚回塗氣沖沖地說道,嗓音有些高,收拾行李的丫鬟們聞聲緊張地望過來,見是楚回塗,便都各做各的事去了。
金穗覺得好笑,對上他又氣又委屈的雙眸,笑容收斂了些,說道:“這幾天沒見你在王府裡,我也是才聽世子妃娘娘提起的,沒來得及告訴你。聽娘娘說,六公子去江夏拜師了?”
楚回塗聽金穗認真解釋,心裡好受了些,又聽她提起拜師,頓時尷尬不已,言辭閃爍道:“哎呀,那都是府裡幾個老匹夫的臭主意,不然你怎麼會來不及通知我?哎,哎,哎黃妹妹,你路上行李收拾夠了麼,缺什麼沒有?要是有缺的,你直接讓月嬋列個單子給我的丫鬟或者小廝,我給添置去。”
金穗萬萬想不到楚回塗緊張得會近似胡言亂語了,想來是不喜讀書,被楚世子派人押著去的,她就著揭過這個話題,笑道:“有娘娘看顧著,我這兒能缺什麼?六公子費心了。”
楚回塗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深覺丟臉,這樣拖泥帶水的囑咐跟個娘們似的,不符合他的性格。雖然金穗沒趣了點,不夠活潑(調皮搗蛋),可金穗是他除了長大前的姚長雍之外唯一差不多同齡的孩子,又是女孩,自然稀罕了些,臨到離別還是捨不得的。
“黃妹妹不是在我們府裡住得好好的麼?做什麼要去梁州呢?”楚回塗忍不住輕聲嘟囔。
“六公子也說了是你們府裡,”金穗依舊好言好語,“我和爺爺也要去梁州安家了。”
這話一說就提及了金穗的身世,楚回塗深有悔意,又沒法開口道歉,眼珠子一轉,說道:“黃妹妹跟我來,我那兒收了許多小玩意,有些還是從身毒、西洋等地來的,挑喜歡的送你幾件。”
說罷,他便拽起金穗的袖子往外跑,金穗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著跑了。她“哎”了兩聲,差點一個踉蹌摔到地上去。楚回塗訕訕地摸摸鼻子,腳下慢了些,卻沒放開她的袖子,直接把她帶到自己院子裡。金穗為防把袖子扯掉了鬧笑話,只得跟上他的步子,引得後面幾個丫鬟追著跑,邊追邊喘氣喊著:“六公子慢些,黃姑娘還養著身子骨呢!”
到了前面的花廳,金穗怎麼都不肯走了。
楚回塗無法,跑到後面臥房裡抱出了一個小箱子,樂呵呵地道:“前幾天我讓丫鬟們收拾出來的,都是小時候收的禮,還有些是女孩子的東西,我用不上,黃妹妹瞧瞧,有喜歡的盡數拿了去。”
金穗暗想,你現在還處在“小時候”的階段呢。
楚回塗放下箱子,沒上鎖,他直接開啟了。金穗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