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心中氣急,她什麼時候這麼無用了?才三招就丟了劍,不過這個人是容景,她三招就丟劍也沒什麼新奇,瞪著他惱道:“你就不知道讓著我?”
容景挑眉,“你用讓?”
雲淺月頓時一噎,有些憤憤地看著他。夕陽西下,紫竹林的光影投注在他的身上,他秀雅的身影端得是瑰麗豔華,如玉無雙。這個人無論是什麼時候,都是從容優雅的,明明是清瘦的身子,溫潤無害的模樣,卻偏偏讓人覺得他有撼天動地之能,有著讓人一眼就愛上的本事,“錦衣雪華玉顏色,回眸一笑天下傾。”,天下傾啊……她撇撇嘴,垂下頭,看著碎雪可憐地躺在地上。
容景笑著上前一步,他身上的光影將雲淺月籠罩,笑問,“還來嗎?”
雲淺月抬腳一勾,碎雪從地上彈起,頃刻間飛進劍銷裡,她沒好氣地推搡了他一下,“來什麼來!再被你三招給弄丟了劍嗎?”話落,她氣哼哼地向紫竹院走去。
容景笑了一下,將寒冰收進懷裡,抬步跟上她。
雲淺月忽然回身,碎雪頃刻間出銷,直刺容景面門,容景停住腳步,並沒有動作。
碎雪輕而易舉地指在了容景面門一寸處,雲淺月瞪著他,“怎麼不還手?”
容景眸光溫柔對看著她,溫聲笑道,“我怕惹惱了淺月小姐今日孤枕難眠。”
“你知道就好!”雲淺月微哼一聲,收起碎雪,抬步向前走去,轉過身後嘴角扯開。容景從來不會讓著她,但他會讓她感覺到他的寵無處不在。
容景走在雲淺月身後,看著到她輕快的腳步,如玉的容顏笑意蔓開。
回到房間,雲淺月身子沒骨頭一般地窩在軟榻上,看著進門之後就坐到了桌前的容景問,“怎麼樣?你去了德親王府一趟可有收穫?揭開夜輕暖的面紗了嗎?她是真,還是假?”
“真假不好說。”容景如玉的手敲了一下桌面,發出響聲。
雲淺月伸手揉揉額頭,肯定地道:“我有一種感覺,夜輕暖的真實下面定然是掩藏著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地方。暖城的六年,定然不止是養病那樣簡單。”
“自然!她若是真簡單,弱不禁風,德親王也不會讓她回來。”容景溫聲道。
雲淺月眼睛眯了眯,“派人查了嗎?”
“早在我得知她回京之時就已經查過了!”容景翻開一本密函,低頭翻看。
“沒查出什麼來?”雲淺月挑眉。
“嗯!”容景點頭,提起筆,批覆。
雲淺月抿起唇,她實在不願意相信那樣一個小姑娘是蒙著一層面紗的,她願意相信她心地純真,她記得她很小的時候愛玩,可是三兩步便昏倒,德親王府的人因為她的昏倒每次都慌慌張張地亂作一團。離京六年住在暖城,如今回來,她依然如小時候一樣,笑容如陽光,性子活潑討喜。
“你坐在這裡胡亂想法,不如給他去一封信,問一問。”容景見雲淺月半天不說話,抬頭看了她一眼道。
“我哥哥?”雲淺月問。
“嗯!”容景頷首,“既然五年前他將木劍送給他,必定是有什麼想法,認識三個月,不可能轉眼就忘,何況她還是德親王府的小郡主。”
雲淺月想了一下,點點頭,起身站起來,來到桌前提筆,信不長,大體是客觀地說了一下夜輕暖的情況,並沒有提及洛瑤。寫好,喊來凌蓮,讓她送了出去。然後便坐在容景旁邊看他處理密函。
一個時辰後,容景忽然抬頭看向窗外,溫聲道:“青姨回來了!”
雲淺月沒感覺到她孃的氣息,抬起頭看向窗外,外面並沒有人,院中很是靜謐。她眨眨眼睛,並沒說話。
不多時,窗外傳來細微的風聲,一個人影輕飄飄落下。一身黑衣,蒙著面紗,正是玉青晴。青裳、絃歌、十八隱魂從暗中出來,剛要出手,見是玉青晴,齊齊退了下去。
“小景的功力越發的厲害了,我還沒踏足你的地盤,你便知道我來了。”玉青晴笑著走進屋,珠簾晃動,發出清悅的響聲,她聲音如二十出頭的女子,柔軟婉約。
“我是聞到青姨帶著的酒香了!”容景溫潤一笑,偏頭對雲淺月看了一眼道:“你不是喜歡青桂酒嗎?難道沒聞到青桂酒的香味?”
“沒你鼻子靈。”雲淺月看向玉青晴的手,見她手裡提著一罈酒,顯然封閉得很好,如今她進了房間,她才能聞到極淡的青桂酒的味道。難得容景的鼻子靈到人剛在牆外他就聞到的地步,不知道該誇他武功已經好到非人的地步,還是該說他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