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為了遮醜,更是要殺他而後快!
上述不管是其中的哪一條,黎清都要死個乾淨,怎麼也逃不過挫骨揚灰!
寶玉把酒盞頓在桌子上,發出嘭的一聲大響,快意笑道:“說吧,怎麼救你?”
如此乾脆,如此利落,反而讓黎清傻了眼神,許久才呢喃出聲。
“你真的要救我?”
“為何不救?”
寶玉自斟自飲,笑容十分灑脫。
“你與我陣營對立,卻記得大周立場傳訊於我,我該救你;
六千妖兵的性命是你保住的,我該救你;
你明明可以去青埂峰,仗著雷七逍遙自在,卻十分堅定的回來,我敬佩你!
有此三條,我為何不救?
我又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你被挫骨揚灰?我怎能不救?”
寶玉揚了揚酒壺,發現空了,就伸出手,讓趙貴寧送了一壺烈酒過來。
這次他親自給黎清斟滿,站起身,正色舉杯。
“救你已是應該。為我本心大義,還要再敬你一杯!”
黎清的自在、灑脫全然消失不見,顫巍巍的起身,眼眶通紅。
他舉起酒盞,兩手抓緊,對寶玉躬身一禮。
“黎府棄子六郎,謝過賈爵爺!”
“問心宮弟子六郎,謝過同門師弟!”
兩個稱呼,卻是兩種涵義,黎清謝過寶玉,一個呼吸,就是恢復了原本的瀟灑模樣。
他是真正的文人,謝歸謝,但是,謝過也就作罷。
真正的東西全在心裡,而不是流於表象才算妥當!
寶玉扯著他坐下去,兩人再次喝酒,直到酒過三巡,黎清才說了救他的法門。
對寶玉來說,很簡單;
但是對寶玉來講,也特別難。
要救黎清,必須借給他白南煙的紫紗香車。白南煙是白狐娘娘的第六女,其紫紗香車是娘娘所贈,黎家不敢冒犯,只有駕馭紫紗香車,黎清才能平安到達問心宮。
寶玉嚥了口唾沫,扭頭看去,卻發現紫紗蔓蘿的香車已經停在身後。
而白南煙和幾位女眷,卻在與陳長弓低聲笑談。
“得,去吧。”
寶玉讓黎清上了紫紗香車,忍不住拍了拍臉頰,覺得好不安穩
這欠下白南煙一個人情,不知道得用什麼來還?
肉/償?估計白南煙會切了他;
那麼,情償?哼哼,他想切了自己……
何謂本心?
寶玉認為,只要覺得正確,那就一往無前的去做,是甜是苦一併擔之,那就是本心!
就好像他要成為聖人,他要林妹妹幸福安樂的享受無量壽元,就是他的大本心。
此間道路上是甜是苦?會不會白骨鋪路?他都不去在乎!
【救黎清是對,這是我本心認可。哪怕將來成了敵人,也不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寶玉這般想著,已經準備好承受白南煙和陳長弓的責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陳長弓反而對他稱讚有加。
“好你個寶哥兒!”
陳長弓輕聲笑著,“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呵呵,你小子做問心宮的弟子,真是能笑掉問心宮老宮主的大牙!”
寶玉只能訕笑,帶著眾人返回。
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寶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還沒能力參與陳長弓和那個地狼太子的事情。
不管是協議停戰,還是帶齊兵馬大打一通,他都不願意參與進去。那等水平的爭鋒,對他來說就是死地。
反而是黎清的情況,讓他有幾分念想……
問心宮一片寧靜,似乎世間所有的塵囂,都被縹緲的白雲遮掩了去。
千丈高的平臺之上,還有十幾座宮殿依次聳立,而在宮殿的最外圍,卻是百多個手掌大小的微型平臺。
紫紗香車從天邊駛來,黎清跨出香車,在巴掌大小的平臺上站著。
身邊是清雲朵朵,腳下是讓人頭暈目眩的可怕高度。
可是,黎清就這樣靜靜的站著,哪怕是高空的狂風,也只能吹動他的袍擺。
“問心宮不肖弟子六郎,回來了。”
黎清抱起雙拳,高聲講話。
聲音盪漾了一陣,終於引來一處宮殿的回應。
“既然回來了,那就高臺問心,洗刷塵雜吧。”
“不用。”
黎清清聲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