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密室,臉色就變得冰冷無比。淡淡說道:“若非你父親是桃花教中長老,我只是出身孤兒,什麼時候能夠輪到你馬原對我指手畫腳?憑你的三腳貓本事,四處亂去惹事兒,被人打死都不算冤枉,指望我為了你去得罪青城派的弟子,那是做夢還未曾醒了。這個草包,就算他父親來了,又敢去問罪三派六道的弟子麼?馬原雖然草包,但畢竟也是煉氣凝煞的人物,這人在煉氣第二層的境界,就能把馬原打成這樣,不問可知,必然是青城派這一代的真傳弟子無疑,我還須把這件事兒記下,好跟上頭稟報。”
這個年輕男子,名為馬玉,乃是桃花教在福陽府城的總頭目,桃花庵便是由他來執掌。馬玉不但天子橫溢,亦修煉到了煉氣凝煞的境界,經營教務的手段也高明,桃花教的三十一處分壇,便是以福陽府的分壇最為興盛。
桃花教本來是上古的一個邪門教派,這個教派別無特殊之處,修行法門也不算高明,但是唯有一件可取,就是凝煞不須地煞陰脈,所用的桃花煞本質特殊,乃是男女相合的之氣淬鍊。從桃花煞,修煉到桃花罡氣,無須藉助任何外力。這家教派本來早就泯滅,但卻不知誰人遺留了一些凝煞,煉罡的法門下來,被一個無名修士得到,便結合自己的道法,重新創下了桃花心經。
只是他所得的只有凝煞煉罡之法,並無桃花教的嫡傳道訣,修煉出來的路子,跟上古的桃花教已經截然不同了。
馬玉並不想得罪“青城派”的弟子,他亦不曾想過陳七其實並非青城傳人,畢竟陳七能在煉氣入竅的境界,就把煉氣凝煞的馬原打傷,而且馬玉還打聽了出來,陳七曾贈與羅浮六女,二十枚金剛符錢,這種佛門正宗的符錢,極是難得,非是名門大派弟子,哪裡有如此交遊廣闊?所以,根本就沒有人懷疑過陳七的真實身份。
一百零九、桃花庵
桃花庵的外面,就如一座尋常的尼姑庵,只是佔地面積頗大,背後靠著一座小山。門外站著十餘個身穿僧袍的粗豪大漢,頭上都是三排戒疤,分作兩列,挺胸疊肚而站。只是瞧他們眉目間頗為兇橫,誰人也不肯信他們是修道的僧人。在桃花庵外,有數十輛馬車停靠,每一輛都豪華無比,顯然都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前來這裡玩耍。
陳七雖然改換了相貌,但仍舊算的儀表堂堂,姿容頗勝。可許鯉和應鷹被五鬼附體,卻只能用面目“清奇古怪,不似常人”來誇讚了。但是三人衣飾華麗,許鯉和應鷹還配有長刀,桃花庵把手門戶的人,也不敢怠慢,問過三人是來消遣,便引入了裡面。
陳七從小到大,還未見過這般場面,倒也頗開眼。進了桃花庵,便是一個禪堂,有數十個年輕貌美的婢女站在禪堂中,上面還供奉了一個赤足的女尼,看起來眉花眼笑,媚態十足,許鯉小聲解釋道:“這座桃花庵供奉的是大歡喜菩薩,上面那座女尼的佛像,便是這尊佛門大士。據說這大歡喜菩薩以肉身佈施,點化人去學佛,揚州附近,信奉她的人信眾不少。”
陳七他們三個才一進來,那數十個婢女中,便有一個體態豐腴,頗有幾分風騷的前來兜搭。問道:“三位公子可是第一次來我們桃花庵?不知今日是想要過夜呢?還是玩耍一回便走?”
你讓陳七這小賊頭去搶幾個官宦人家的小姐來,倒是不難,但是讓他跟這樣的煙花女子交接,卻不知該如何是好。所以陳七便把這樁活,交給了許鯉和應鷹來做,只是使了一個眼色,自家便只在一旁看著,不發一言。
許鯉和應鷹乃是福陽府本地人士,走大街,穿小巷,對這一座城市瞭如指掌,雖然並未來過這等地方,但是平常見別人談論的多了,心底多少也有些底氣。當下許鯉就故意裝作傲慢,大聲說道:“我們兄弟三個須一個大的院子,最好要靠近裡面,清雅安靜一些,今日要玩的盡心,不打算走了。”
那個體態豐腴,眉眼風騷的婢女立刻笑意盈盈,帶了三人往這間尼姑庵深處走去,他們過來幾個院子,來到了一處門前有修竹百叢的清雅院落之前。陳七才一走入進去,便感覺一股熱浪撲面,院子中在靠南的地方,有一個半開放的兩層小樓,樓中鋪了草蓆,可以赤足行走,席地而坐。除了這座小樓之外,其餘的地方都為一個曲折的狹長池子所佔,這座池子彎折三次,有兩座小橋,池子中還有一個略微突出水面,桌子大小的石臺,上面已經放了許多點心和茶水,還有汗巾等物,顯然都是慣常的規矩。
陳七把眼往池水中瞧去,只見一道溫泉從這座院子的一端流淌進來,從另外一端流出,池水冒著熱浪,有蒸汽微微升騰,池水清澈,居然還有一群群全身赤紅的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