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接待人員是見識過李遂意的飛揚跋扈的,她如此大張旗鼓地來,生怕出什麼么蛾子,馬上就往上通報。
今天是週一,恰逢冉盛的股東會議,前臺這麼一報,驚動的人可不少。
李遂意利用特權要了冉盛一間接待室,她跟魏頤宣轉移了陣地。
李斯推開接待室門的時候看到穿著病號服的李遂意跟西裝革履的男子侃侃而談的樣子,先是一愣,而後就忍不住皺起眉來。
“你這是什麼樣子?哪裡搞來的衣服?穿成這樣招搖過市的,你是想要整個冉盛在大眾面前顏面掃地嗎?”
他的話將兩個人的言語來往打斷,言語中帶著不可一世的感覺。
李斯有一把溫潤的好嗓子,可他指責起李遂意的時候,聲音尤為尖銳,伴著他那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態,其實很讓人倒胃口。
相比她的傷勢,他更關心她的穿著打扮,她早就知道是在樣,心中還是難免泛酸。
魏頤宣跟李斯打過交道,他甚至還幫著其他公司跟冉盛打過官司,那只是他的生意,他本人是沒有跟李斯敵對的意思。
所以他對這個怒氣衝衝的男人,還算客氣:“李董,好久不見”,他站起身來,十足小輩禮貌客氣的作態,微微點頭,卻並不失他的傲氣。
李斯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一時移開了視線去看他。
眼前的年輕男子格外眼熟,不過片刻,他就將人憶了起來:“魏頤宣?”
“正是。”
“李念,你倒是告訴我,你找他來冉盛做什麼?你準備跟誰打官司?”他撇開了魏頤宣,直接去看李遂意。
兩人之間隔了一些距離,可他的意思傳達得卻足夠明確。
在他的眼中,李遂意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惹事精,這麼想起來,還是她從前住在清苑時一味順從的樣子看得順眼。
至少兩人間的父女情誼,還有一個人肯去維持。
三人僵持間,會議室的其他股東也都聞到了是非的味道跟了下來。
小小的會客室,不消一會兒就圍了個水洩不通。
李遂意手裡握著的股份,可是所有人都不能及的,最大的股東出來鬧么蛾子,他們就算是惺惺作態,也要跟來擺擺樣子看看。
誰知道哪一刻就能因為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將她掰下去呢,他們就等著這個機會了。
李遂意跟魏頤宣就被眾人圍在中間,活像是動物園裡觀看動物活動的行徑。
“這不是魏頤宣魏大律師嗎?無事不登三寶殿,咱們冉盛最近可沒有可與你打交道的案子。”
魏頤宣可比李遂意想象中的有名多了,有人將他認了出來,難免諷刺了兩句。
這個男人為他們的競爭對手從冉盛裡拿走的東西可不在少數,他們沒道理喜歡他。
這其中,當然包括最關心李遂意的張易卿,他最後才來,被人群擋在外圍。
張家的男人都生得高大,何況在冉盛多數人都賣他面子,不一會兒他就站到了離李遂意最近的地方來。
“念念,你這一身打扮?”他上下端詳著李遂意的樣子,擔憂掩在眼鏡之下,也能讓人窺見一二:“怎麼了?是生病了?”
“身體抱恙該待在醫院,你就這樣跑出來,簡直魯莽不懂事。”
他看起來有些生氣,眉間跟李斯一樣擰在了一起,以一種長輩的姿態教訓李遂意的時候,完全就是那麼回事。
一個舅舅,一個父親,關心她身體的人是那個血緣不足濃厚的舅舅,而不是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