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幽一直知道這個女人跟李遂意關係匪淺,她那樣的個性大抵也就只有這樣一個奇怪的朋友了。
雖然感覺到陳寧的惡意,但她現在也沒地方可去,只得隨著李遂意留在這裡。
“說吧,為什麼帶她來我這,她不是一向都不待見你的嗎?”
她已經是當著沈幽的面這樣無禮地問,卻還是給兩人都端來一杯果汁。
沈幽本想說她不愛喝果汁,尤其是橙汁,但想著好像李遂意在家裡的時候,似乎十分偏好這個口味,也就作罷。
最後連視線也有些模糊不清。
“你無權干涉我的人生自由。”
“我會讓你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權利”,沈沉只是冷冷地回應著他。
“那你乾脆連學校都別讓我去好了!”
她聲嘶力竭地喊,這些憤怒最後又都歸結在李遂意的身上。
若非良好的教養素質,她此刻一定忍不住像潑婦一樣往她身上撲過去廝打。
李遂意也感覺到了她轉嫁到自己身上的怒意,只好開口:“幽幽,我並不認為你哥說的有什麼錯。”
多麼理所當然的語氣,她總能做到如此不要臉。
“雖然一向知道你胳膊肘往外拐,卻也想不到你是這樣的是非不分。”
“我是非不分?”沈幽冷笑著:“何是何非?我只看到你的處心積慮你的功於心計,你早知道是清清的錯,卻不早說出來,目的也是等到這樣一個合適的機會,一石二鳥,李遂意,你真可怕。”
“我可怕?”李遂意反問。
“江清清找人迫害我是錯,事後再次將我推入水中是錯,我與她無冤無仇她三番兩次敵對是錯,就算我處心積慮如何?她若不做這些事,我便是攪碎心思也找不到一點點利用她的機會。”
“這些事你都參與其中,別被你的幼稚心氣干擾,但凡你公正理智一點,也清楚孰是孰非。”
她咬中參與其中幾個字,聲音沙沙啞啞卻難掩中氣十足,鑽進沈幽的耳中,像是提醒她什麼。
沈幽明白了,李遂意這是在拿她的把柄說事。
正如江清清所說,她心思不純,蠱惑人心的能力一流。
江凜大氣,未曾在她面前說過李遂意的什麼不是,可她卻在這裡顛倒黑白,緊咬不放。
她咬著牙,光滑的釉面在口腔中摩擦,沉悶隱忍的聲音只能傳到自己耳中。
李遂意望著沈幽笑,分明比她矮上一節的個頭,偏偏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東西就像是將沈幽當成了小孩看待。
“雖然不指望你能有多尊重我這個嫂子,但至少不要幫著外人來害我,你大可繼續保持你的惡意,我無所謂,就是不要來招惹我。”
“你說的,我惡毒且城府頗深,因為你是阿沉的妹妹,所以我什麼都不會對你做。”
她看了沈沉一眼,別有深意,沈沉回應她似的,將她冰涼的手再次握到手裡。
這種心意相通都是沈幽所看不見的
“但是”,她忽而加重了語氣:“人都是有底線的,我希望你明白。”
她的臉上甚至都沒有神情變化,可沈幽就是感受到了她的警告,不同於沈沉的冷厲直接,她的那種情緒感染是不動聲色的。
所以說這樣的人,才是真的可怕。
心如蛇蠍,安靜盤踞在一個角落,等待時機,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李遂意多麼懂得威懾人心的一個人,沈幽是真的被她的氣勢唬到了。
“巧言令色!”最後她也就只能吐出這樣可憐的辯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