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湛雙手拿著那疊檔案,幾乎是以恭敬的姿態將它交給雷主管的。
他的小眼睛直直地盯著肖湛送來的東西,臉色變成了調色盤,可依舊僵硬得變幻不了神情。
肖湛提醒似地抖了抖檔案,雷主管依舊無動於衷,他垂著頭,手握成拳放在身側,重成千斤。
“看來雷主管是知道這裡面是什麼了?”他嗤笑,直接收回了手,將檔案翻閱了起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沒有看的必要了,不過我相信大家剛才那麼言之鑿鑿,一定是不知道這裡面是有什麼的,你不看,那我們的梁副總看好了。”
說著,他不由分說地將檔案塞到梁以靈手裡,根本不容拒絕。
檔案上的內容,記錄了雷主管妻子賬戶的流水往來,她不過是一名家庭主婦,經濟來源全靠丈夫,每個月有固定的家用打入賬戶中,幾乎就沒什麼其他款項來源。
很巧的是,去年年終大促結束之後的同一時間,賬戶中有一筆十分可觀的收入。
再往下翻一頁,就是對打款賬戶追本溯源的一些資訊。
肖湛將所有證據列得清楚明白,梁以靈的臉色就是這麼一點一點暗下去的。
將檔案蓋上,幾乎是用帶著怒的力道將它丟在了雷主管的身上,意外的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頭越來越低。
現在是什麼情況,不言而喻。
“枉費你在優購待了這麼多年,我以為該會有感情的,沒想到你就是這樣將公司的信用棄之不顧,為的就是這區區一筆小錢?”
想到剛才還為這個雷主管說話,梁以靈就覺得羞愧難當,證據擺在面前,她不可能再行包庇之事。
誠然心中不願讓肖湛得逞,可這件事已然被逼到了窮途末路,容不得她做選擇,她現在該拿出來的,就是身為領導人的魄力。
有人將那疊檔案撿起翻閱,“雷主管,你…你怎麼能這麼做?”
如肖湛所說,這就是一本罪證確鑿的證據,在知道緣由之後,他們看待雷主管的眼神裡,都含了失望跟深惡痛絕。
議論的聲音漸漸響了起來,模模糊糊地可以聽到其中夾帶的譴責。
他們剛才是如何抵制肖湛的,現在就有多少憤慨。
“只有這一次,梁總,原諒我好嗎?看在我在優購工作了這麼多年的份上…”
雷主管抬起頭來,五官擠在了一起,面露痛苦之色,聲聲哀求,顧不上面子,他現在只想要保住這份工作。
梁以靈對他的表現嗤之以鼻:“你也說你在優購工作了這麼多年,那你應該瞭解我們優購揉不得沙子的規矩,這件事情引起多大的負面影響你不會不知道,沒報警已經是對你仁至義盡了。”
“梁副總,為什麼不報警?這件事是他的錯,不該讓我們整個公司承擔罪責。”
誰能想到最先落井下石的,就是剛才最先為雷主管辯駁的人,牆頭草,不過如此。
梁以靈向來對這種人不屑:“失信的事差不多過了風頭,難道你是想我們優購再出管理員工不善的訊息被推上風口浪尖嗎?”
聽了梁以靈的話,大家也不敢再對她的安排有所意見。
“今日多虧了肖副總,才能將這一樁汙糟事給挖出來清除乾淨,就按你說的吧,將雷主管開除。”
儘管十分不情願,但面上還是要表現出對肖湛的讚許,梁以靈坐在總經理的位置上這麼多年,這點撫慰人心的能力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