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有時卻是最騙不了人的答案，能跟江凜交上朋友的，也是頂聰明的人，張輕羽怎麼會不懂她心裡那些最本真的想法。

江凜這個人心思深沉她將真實性情隱藏至深，很多時候都不被人看懂，可在沈沉的事上她卻是最笨拙的那一個，這一刻她是什麼心情，早已經路人皆知。

也就是面對她這樣的反應，張輕羽才敢輕易地這麼篤定。

“雖然我很感謝你請到沈沉來為似錦剪綵，但作為朋友，我不得不勸你，他已經結婚了，而你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過開花結果的趨勢，太久了，也該放手了，你總不能一直就這麼騙自己吧？”

張輕羽好言相勸，因為是朋友，也因為關心，所以她見不得江凜鑽進這個牛角尖裡被困在裡面出不來的樣子。

她那樣驕傲的人，這麼多年求而不得，她又怎麼會不心疼。

從人群中走過來的時候，張輕羽撂下了酒杯，江凜的那一杯卻還被捏在手裡，張輕羽說完話，她便抿了一口酒，嘴唇上染上了液體的反光，還有紅酒的顏色，這讓她變得格外的……妖豔。

那一刻讓張輕羽生出一種錯覺，如果她並非處在這樣的高度，有這樣的家庭背景，不需要靠取悅男人來換得什麼東西，她就一定會是一個不安於室的妖精，用她這美麗的皮囊，遊歷於花叢之間，處變不驚地勾引著一個個願者上鉤的男人們。

不過這只是錯覺，轉瞬即逝，張輕羽都來不及細究，她又成了那個高貴矜冷的江凜。

下意識地眨了眨眼睛，她的潛意識在告訴她，這件事是值得細究的，儘管她並不知道原因。

“生意人家的婚姻，有幾份不加利益合作的真感情，我們都是這個圈子裡的人，我以為你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淡淡地說著這些話，就好像真的不在乎沈沉已經結婚這個事實似的。

其實她何止在意，她在意到要瘋了，可只要一想到他們不過是一紙合約，並且馬上就要到期了，這場名不副實的婚姻馬上就要破碎，她要做的只有等待，還有謹防事情生變，這份耐心她還是有的。

張輕羽又不知道這些事，所以她剛才的話足以讓這個女人震驚。

她驚訝於江凜滿不在乎的態度還有她的這番隨波逐流。

“你明明是個頂聰明的女人，為什麼遇上沈沉，就成了這個樣子呢？你這不是愛，你這是鑽進了牛角尖裡太多年了，淤積成為了偏執頑疾，你已經看不懂你自己了，趁著還年輕，趕緊抽身出來吧，你值得一份真切的愛情，而不是守著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耗費青春。”

她跟江凜很熟，跟沈沉卻並沒有來往，所以她不瞭解這個男人，可是他能將江凜蠱惑得這樣深，就算是結婚她都已經不在意了，只是想要跟他在一起，頂著小三的罵名對於她這樣的天之驕子來說也無所謂了，若不是承諾了太多空口白話，江凜又怎麼會這麼死心塌地呢？

因為此，她也算是討厭上沈沉了，在生意場上，她可以敬重這個年紀輕輕卻手段雷霆的男人，可只是作為一個女人來說，她是完全有理由討厭他的。

渣男，在她心裡，已經可以這麼定義沈沉了，她倒是懂得其中道理，可江凜卻並不見得，她在情感上的造詣，完全不及生意場上的萬分之一，在她看來就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