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凜一開始對於李遂意，是沒有任何危機感的，她承認這是一個果敢有魄力的女人，可她不過是一名大一的學生，這其中隔了幾年沒有學習，她並不相信以李遂意這樣的學識，能真的配得上她的魄力從而入得了張輕羽的法眼。

一個是海外留學歸來的高材生，一個是靠著沈沉的關係才能進入薊市大學的大一新生，她們完全不是一路人，根本比不了。

可她哪裡想得到會半路殺出個肖湛，這個男人第一眼看去就不簡單，見他將局勢分析得如此透徹，她終於是危機感橫生。

他侃侃而談的樣子，像是將聚光燈都斂在了自己身上，這是個會吸收光芒的人。

“Zoé？你說的，是那個Zoé嗎？”張輕羽問了一句廢話，能讓這個男人鄭重其事說出來的，自然是那個響徹國際的Zoé了。

因為這個意外驚喜，讓她顯得有些興奮，眼睛都亮了些，在燈光之下一雙睫毛像是蝴蝶羽翼一般忽閃忽閃的。

“自然是了”，肖湛點頭，淺淺地對著她笑，寵辱不驚的態度更容易叫人信任。

他高明地將梁以靈道成了一路人，這樣顯得好像李遂意在這件事上也行了幾分不得了的功勞。

張輕羽沉浸在這個訊息帶來的興奮之中，全然忘記了江凜的存在，而江凜明顯也察覺到了這點，她再也沒有辦法做到剛才那般泰然自若的作壁上觀，不管怎麼樣，看著李遂意目的達成，她總是沒那麼愉快的。

“確定是那個Zoé嗎？據我所知，他們可還沒有在國內線上銷售的前車之鑑。”

她淡淡的話語，給正處於興奮的張輕羽澆了一盆冷水，她也是瞬間恢復理智的。

剛才還是深信不疑的神情，這會兒也淡了下來，眼裡逐漸聚起疑惑，再看向肖湛的時候，已經不足剛才的信任。

面對於質疑，肖湛依舊可以做到遊刃有餘，反正他已經在心中擬好了許多的解決方法，現在只需將那些方法拿出來用在她的身上，就可以了。

“沒有過，不代表不可以有，商業合作，最忌諱欺騙，我們實在是沒必要為了一個合作案而毀了優購多年建立起來的名聲，這一點，我想你們比我還懂。”

她們確實懂，也是因為這樣，張輕羽不得不再次為難了起來，甚至於她還轉眼去看江凜，似乎想子啊她那裡得到一些該怎麼做的訊息。

她承認自己有被肖湛說服，這男人確實有著舌燦蓮花的好能力，好到足以讓他忘記對李遂意的偏見。

對此，她也感到很無奈。

而她看過去的時候，江凜正好也在看自己，她的嘴角是上揚的，一雙明眸善睞的眼睛，就那麼定定地看著張輕羽，眼角的幅度也不淺，都彎了起來，帶動著那枚痣顯得十分生動。

她的眼神堪稱溫柔，沒有人會去忤逆這一雙驚豔的眼睛。

饒是女人，也沒法避開這樣的江凜。

被她那樣通情達理且溫柔地看著，就算她現在開口讓張輕羽同意這場生意，都會讓人覺得愧對於她。

“既然輕羽你在心中已經有了定論，那順從心意就好了，我跟遂意從來都不是什麼仇人，你放心好了。”

她通情達理的樣子當真讓張輕羽愧疚無比，她在想什麼，完全被江凜所探知了，也就是因為這樣，她反而更不願意順從自己的心意，因為那樣，會顯得自己的心思在江凜面前未免太過透明瞭。